「你要是喜欢她,就趁早去追回来。我不介意和你离婚,更不会讹你。」
我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你不要多想,行不行?」
他转身闪进屋内。
我加快步子进门,换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沈青云下楼,我看了他一眼,他则无视我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端出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见我不接,直接放在桌子上。
一阵沉默,他放缓了语气,「我们这样很好,不是吗?」
我睨了他一眼,「希望你是真的这样想。」
「你知道的,洛家生意和我们家有些往来,除此之外,我和她没有半分交情。」
「不吵架了,好不好?」
我沉默了,我们都需要一份婚姻,只要彼此愿意,当然可以无限期合作下去。
换句话说,我其实没有立场和他吃醋吵架。
可是即使这样想,我心里还是闷闷的。
一连几天,我和他之间的气场都很微妙。
我对工作前所未有的上心,整个人扑在不见首尾的文献上,争取多发几篇核心。
就像高中时沈青云和洛颜谈恋爱,我也是突然发奋学习,空前绝后的刻苦。
所有不快乐枯萎成果核,我清晰地明白自己和他们之间有难以逾越的鸿沟,高强度地耗费精力才能驱散我的焦虑。
我清楚记得自己关了教室灯,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在一片漆黑里怀着的是怎样凄惶的心情。
假期里一大早去省图书馆自习,回家时骑着车被困在暴雨里,跑回家打开书包,庆幸书还是干的。
沈青云和洛颜成了我的假想敌,我不动声色地远离了沈青云,和洛颜更是没有交集。
在我的世界里,他们的存在感降到很低很低。
一天,我不经意间听到洛颜和一堆小姐妹说沈青云要和她一起读美本,已经在准备材料了。
我面不改色地路过她们,心里又酸又苦。
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很快就高考了。
沈青云后来没有出国,具体的原因,我不得而知。
当然这都是后话。
5
过几个月,我接到家里电话,我爸住院,让我回去看看。
住院部的走廊里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儿,我找到对应的病房一头钻了进去。
他的状态很不好,说是喝多了胃穿孔。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他整个人都弱了下去,行动迟缓,自顾不暇。
我妈和我弟站在一边,也是一脸疲惫。看我进来,相顾无言。
我的心有种钝钝的痛感,却不习惯和他们有任何温情,把果盒放下,就借口找医生了解情况出去了。
进了办公室,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医生,我简要地向他讲明来意。
他说问题不大,但是需要静养。
看到我担忧的神情,于是又颇专业地解释了一通。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