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他给我花过的学费、生活费、以及替我父亲偿还过的赔偿金还给他。
也会赡养母亲,但替他还债?做梦。
因着这些个原因,每次跟母亲的通话总会不欢而散。
我的情绪难免不受控制地变得极差,母亲对待仇人似的怨怼、辱骂。
似乎比当年继父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和腰带更令我感到刺痛。
结果一扭头,我便看见夏天歌搂着其他男人的脖子,打打闹闹。
那人整个都靠进了夏天歌的怀里,一只手握住她白玉似的手腕,连声讨饶。
两人之间的熟稔与亲密,简直昭然若揭。
我只觉得一股火蹭得冲上了天灵盖,将理智几乎烧了个一干二净。
我压着火儿过去,两句话的功夫便判断出。
那个叫陈之远的男人绝对是对夏天歌有好感。而那个蠢蛋自己却一无所觉。
她甚至张口便知道陈之远晚上准备要去和室友开黑。
看这架势,两人平日里的交流频率绝对不低,或者,那些她喋喋不休同我过的生活点滴。
是不是也曾和他一字不差地倾诉过?
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原来对她来讲不值一提。
枉我跟个傻子似的,以为她喜欢我不说,还特意为了她搬家到Z大。
呵,什么一见钟情,都是他娘的狗屁。
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接回白月光后,我几乎一刻也呆不住地想离开这里。
不想见到夏天歌。我怕我忍不住发脾气,对她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结果她却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我,看这架势,怕不是想要跟我回家。
我刚停下脚步,她就一头撞了上来,痛得「嗷呜」一声捂住了鼻子。
「跟着我做什么?」我冷冷问她。
「回家呀,你走那么快干嘛?」她捂着鼻子抱怨。
小王八蛋,你还好意思问?
我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这张破嘴。
「夏天歌,那是我的家。我没有说过要和你合租,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话音刚落,其实我便后悔了。
因为我眼瞧着小蠢蛋倏地红了眼圈儿。
泪花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愣愣瞧了我片刻。
然后低下了头去,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啊……对、对不起……」
我听见她带着哭腔跟我道歉。
我僵住了。
怒火像是被兜头的一盆冷水,给浇了个熄灭。
我抱着白月光站在原地,想要抱抱她,却腾不出手。
有心给她擦一擦眼泪,却不知道自己擦完该跟她说些什么。
别哭了,没关系?
这是什么操蛋的台词,明明是我惹哭了她,这个小傻子跟我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