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问我:「褚乔姐,你和顾大佬掰了啊。」
我说:「嗯。」
她知道我之前的痴情,大约以为是顾准不要我了,还在那里安慰:「世上好男人那么多呢,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早就看顾准不顺眼了。」
我笑了:「你说得对,世上好男人那么多呢——」
我往门口看,此时祁渊恰好从外面回来,手中还拎了两笼小笼包。
我脸色苍白,笑颜如花,装作一副病美人的样子:「祁老师。」
我不入地狱,也要把恩人拉出地狱!
07
我也不傻,这一番动作下来,也大约猜到祁渊对我是相比对旁的学生更关照一些,但原因究竟为何,我判断不出来。
我一面嘴里塞着小包子,一面嘤嘤嘤的和祁渊添油加醋地抱怨,这些年拍戏赚的钱都给顾准买礼物了,没有积蓄。最近没有工作,房子也被抵押,我无家可归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祁老师,你是我的老师诶,可不可以收留你的可怜学生一下。」
祁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看起来并没有不乐意。
他也没有戳穿我和顾准地关系,只说一句:「好。」
我又在医院躺了一两天,便跟着祁渊回了家。
他家倒与我想象的不同,一点也不性冷淡,木地板上有毛茸茸的地毯,看起来很温暖。我进门便脱了鞋,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他在鞋柜里拿出一双软软的小动物拖鞋递给我。
试了一下,正正合脚,我开玩笑:「祁老师还有这种东西呀,给女朋友准备的吗?」
祁渊:「给你买的。」
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我有一些羞赧,还好一声喵喵叫缓解了尴尬。
一只小橘猫从卧室里跑出来,蹭了蹭我的脚踝。
我欢喜地把它抱在怀里,撸了又撸。
我身体初愈,还有些虚弱。搬家疲累之后,便瘫在客房里舒适的睡了一个大觉。
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按开手机,习惯性的想看看顾准有没有发朋友圈和微博,却想到我和他现在的处境,又按掉了屏幕。
我抱着膝盖,看外面的万家灯火,有些孤单。
卧室门外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晃晃有些睡晕的头,正打算打开门出去,却模模糊糊听到祁渊打电话的声音:「已经杀好了?好,我会让人把酬金发到你的账户。」
这是什么虎狼之辞?
我又想到童年的那段回忆,开始在脑内编织故事。大约祁渊是个穷困潦倒的小混混,靠做这种黑市生意赚钱,最终一路硕博,做到今天这个教授的位置。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被顾准威胁,抑或是他业务比较广,还兼职财色交易?
想想他救我的那个身影,我倒是并不害怕被灭口,但觉得偷听人家秘密总也不好。
便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门外脚步靠近,突然传来两声敲门。
我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看到祁渊穿着围裙,手中拿着锅铲,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一点猝不及防。
脚下小猫咪围着我蹭来蹭去,客厅里满是饭菜的香味,暖暖的灯光笼罩着我。
他说:「褚乔,吃饭了。」
我的心忽然被盈满。
又更加了然,祁渊是如此有魅力的人,也怪不得顾准忽略性别也会喜欢。
我一方面想把他占为己有,但另一方面,即使我们没办法修成正果,但这样好的人,我也不想让他再栽在火坑里,执迷不悟。
我同他说:「祁老师,顾准是个烂人。」
他点了点头,看起来很赞同我的说法。
我照搬暖暖的话:「回头是岸,这世界上那么多好人呢,何必单恋这么一支烂花。」
他嗯了一声,眼底渐柔,漾起许许多多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