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个点钞机。钱多,手疼。」我又市侩又诚实的样子让他一下笑起来。
13
我和徐嘉赐还是分手了。
分手的电话是徐妈打给我的。
我接完电话,汽车正好进了徐家别墅,车停稳,徐桓将后备箱打开,我抱起那个玉雕走了进去。
「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将东西送给徐妈。
她表情讪讪,又喜欢这礼物,舍不得拒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大厅里面正坐着妆容精致的张娜娜,我向她微笑。
「这个礼物是给叔叔的,他之前说过的手工领带夹。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张娜娜为我的自然坦荡,惊异又要嗤笑,简直被我惊呆了。
徐妈假意觉得应该推辞。
我坚决道:「这些都是应该给两位的,这段时间打扰了。」
手机电话响起,是徐嘉赐的电话。
「是张娜娜骗我吃了药……我根本不喜欢她。又矫情又烦人——」他嘀嘀咕咕说着。
「恭喜你要做爸爸了。」我对电话里面说。
徐桓伸手替我挂了电话,说:「走吧。」
徐妈啊了一声,似乎没明白过来。
我伸手揽住徐桓的胳膊,他没有拒绝,张娜娜一下明白过来,捂住了嘴。
徐妈叫了一声「天呐。」
我因为没有掩饰和徐桓的关系,徐嘉赐还来公司闹过,叔侄两个在办公室动了手,我咖啡还没喝完,徐嘉赐就先出来了。
然后是嘴角带着伤的徐桓。
高高在上的徐桓,原来不体面的时候是这个模样。
脸上带着伤,衣衫凌乱,却自带气场。
我看着他们,徐桓走过来,水杯被一只手拿走了,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稳重有力,然后在众目睽睽中带走了我。
宽大的后座中,他将我推了进去。
冷气很足,他伸手来握我的手,他的手很冷:「吓到了吗。」
「以后,恐怕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怎么见他们。」我叹气。
「不见,可以吗?」他的声音很沉,侧头看向我,「今天站在你身边的四个男人,有三个曾经议论过你,还有一个在你入职时就打听完了你全部情况。」
我一下睁大了眼睛。既为他的前一句话,又为他的后半句话。
「你竟然监视我?」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用那么麻烦,也不必自己查。问我。」
「我问你,你会说实话吗?」
「知无不言。」
「不怕我录音?」我开玩笑。
徐桓笑起来,地下停车场宽敞的商务车中,他的长腿长手懒散随意。
「你那天连验伤都去做了,我还怕什么?」
我有些意外,他什么都知道。
那晚我和他在车内,暧昧无奈的录音,加上我身上验过的伤,都是极好的构陷材料。
这些东西如果送去警察局,那少不了一场风波,如果是放在网上,又是一场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