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轮抽到了沈松溪,被问到还爱不爱前任,他轻佻地笑:「我的前任多了,你说哪个啊?」
垂下头,唇角便爬上苦意,手指微微颤抖着。
这个一直以来给与了我很多照顾如同我哥哥一样的男人,在这一刻脆弱的像个孩子。
我叹口气,伸手覆在他的拳头上,忽然被他反手握住,抬高给众人看。
「那些都是浮云,我已经决定要给想嫁我的小南池一个机会了。」说完捏了捏我手:「好不好?」
我心里瑟瑟发抖,却也只能怔怔点头,甚至不敢去看周汀南的脸色。
他果然拂袖而去,还踹翻了一把椅子,沈松溪吹了声口哨,转头去打牌了。
真是一对冤家,只有我是个大怨种!
我离开人群去了甲板上,湿咸的海风带着凉意,却有灼热之感从我腹间升起,双腿开始发软。
这样陌生又诡异的感觉让我觉得不安。
刚想打电话给沈松溪问问我该去哪间房休息,他就急匆匆跑来了。
「小池你怎么了,温淼说你不舒服?」
我顾不上多想,只是伸手抓住他,一触碰就忍不住靠近他怀里。
「我好像发烧了……浑身都热,还没劲……」
在得知我一晚上只碰了温淼给的那杯酒之后,沈松溪低骂一声,抱起我就往船舱方向走。
经过拐角处时我恍惚听到了周汀南的声音,一闪而过的急切,又戛然而止。
大脑混沌,我无力多想,直到沈松溪把我放进装满了凉水的浴缸里才稍微清醒了些。
他想给周汀南打电话,被我拦住了——我最不想周汀南看到我这副样子。
最终,他只得出去,把我锁在了浴室里。
我独自喘息,不断撕扯着衣服,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赤裸的后背……
无论我怎么呼唤,都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9
那一夜前所未有的漫长,我不知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天亮了。
沈松溪正在旁边给我倒水:「泡了大半夜冷水,这下是真发烧了。」
我接过喝了一口,哑声问:「我们到了吗?」
「刚到,下去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走廊上十分寂静,大部分人都还没醒。我跟在沈松溪背后,忽然听到一下响亮的摔门声。
周汀南从不远处的房间里出来,大步离开,紧跟着一个窈窕的背影,正是温淼。
我以为我会质问她在酒水里做手脚的事,一开口却是颤抖:「你们……」
「就像你看到的,我和汀南在一起了。」
「我不信!」
「他的后背上有一小块胎记,像一片云……」
温淼凑在我耳边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如一记重锤砸在我头顶。
……原来,在我独自痛苦煎熬时,我爱的人正在和害我的人春风一度。
不断浮现的香艳画面如同匕首凌迟着我的心,胃部开始剧烈地抽搐。
我转过身「哇」的一声吐出来,喘息着揪住沈松溪的袖口:「走……带我走。」
去到医院先验了血,化验单被沈松溪收了起来,告诉我说只是受凉感冒,拿了药后送我回去。
而我,已经决定要离开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