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冒犯,因为我比他更早的理解了这种感觉。
前一年暑假,周汀南和朋友打球回来,胳膊肘伤了一块。
我交代他先不要洗澡,我去找药给他处理伤口。
但他显然不会听我的。
于是我捏着碘伏和棉签,站在半开的浴室门前,被蒸腾的水气掀翻里心里的滔天巨浪。
当夜,那个挂满水珠的薄韧后背就出现在我梦里,将羞涩的爱意浸透成难以启齿的欲望。
那天之后我开始躲着他,就连沈松溪的毕业典礼上,都不站在他旁边合照。
周汀南伸手把我扯过来按住,冷声说:「其他人无所谓,但你给我离沈松溪远点。」
寥寥几字犹如一桶冰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也将我那隐秘的绮梦一并击碎。
后来,我被禁止进入他的房间,只能趁他不在的时候偷溜进去,暗戳戳收集他的气息。
我一直以为我藏得很好,直到某次被他堵在了房门口。
「南池,这遥控器的摆放位置一看就是你的习惯,比起右手,你更喜欢用左手。」
因为我妈讨厌我左撇子,所有我努力改用右手,几乎没人看出差别,他竟然知道!
鼻端瞬间涌上一股酸楚,我迅速低下头,察觉到他炙热的手掌落在我头顶。
「南池,我以为你也像我了解你一样了解我,但其实不是。就比如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地听话,你却不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我吸吸鼻子,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只是攥紧了指尖。
互相了解的前提是彼此平等,我不是不够了解,我只是不再敢像儿时那样冒犯。
现实给我设下了很多条条框框,隔开了我与他的距离,而他高高在上,从来都看不到那些。
此刻,在这充满熟悉气息的房间,周汀南软绵绵地倒在我肩头……
压抑多年的憋屈冲破理智,冒出了些疯狂的勇气。
有……但不多。
在将他扔到床上连续亲了好几口以后,我赶紧给他擦了擦嘴……呃,都嘬红了。
像是印章,专属于南池的印章。
我怀揣着偷来的甜蜜,给他脱了衣服,又用热毛巾擦了脸和脚。
趁他翻身时,用手机拍下了他赤裸的后背,又把他脖子以上的部分裁掉,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周汀南的后背上有一块拇指大的胎记,比肤色深一点,放大后像是一朵云。
我看的心痒,试探着抚上他脸,被他抓住,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周汀南酒一下子醒了大半:「南池,你谋杀啊?」
我干笑着:「呵……呵,那个,有蚊子。」
「放屁,我看你就是打击报复!」
「……不会,你又没做什么需要我报复的事……」
周汀南一怔,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从我唇上一扫而过,火烧一般避开。
我心里一咯噔,完了,难道他发现我偷亲他了?
「那个,刚才你好像做梦梦到美食了,舌头一直舔嘴唇,呵呵,都舔肿了。」
周汀南皮笑肉不笑:「我好像在梦里咬了一口烤乳猪……还是橙子味的。」
「是吗……太棒了,我也想吃……」
5
就因为这句敷衍之语,我在之后的一周里连续吃了五种口味的烤乳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