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我终于抓到你了,再也不会放手了!」
周身的冷意渐次退去,我转过身投入聂靖澜的怀抱,不想再去纠结任何无谓的东西,只能抓住触手可及的温暖。
那时的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孤注一掷的勇敢,终究还是被辜负。
7
聂靖澜与从前相比变了很多,毕竟财富和地位就是人的底气。
他绅士、深沉、睿智、温和,再也寻不到半分当初的阴郁和自卑。
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会抽时间陪我,也会按照我的意思不暴露我们的关系,几乎没有脾气,什么事都顺我的心意。
我知道他可能是想补偿我,或者怕我反悔。
可我却觉得这不是健康的情侣关系,更知道一个人的本性不会被轻易改变,是以一直为此悬着心。
我甚至故意无理取闹,试着跟他吵架,他却一退再退,哪怕气得再狠也只是沉默以对。
直到我接到一个电影邀约。
大荧幕一直是我的目标,也是我进阶的必经之路,我自然是跃跃欲试。
聂靖澜却明确表示反对,还特意给我安排了新助理小莫,实则是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拒绝过,但是无效,又不敢被黄姐知道,只能忍耐,然后单方面开始和他冷战。
本以为闹一闹他就会迁就我,没想到他意外地坚持,甚至开始通过聂氏向公司方面施压。
黄姐不明所以,气愤公司竟然给我推掉这么好的资源,还要去找高层理论,被我拦住了。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聂靖澜对我的控制欲只是被他刻意隐藏在了体贴之下,一旦被触发,就很难反抗。
我情绪低落,拍戏也不在状态,被导演训了一天,收工时孙曦若来约我去喝一杯。
开机宴之后,她应该知道我已经识破了她对聂靖澜的企图,索性抛却了小白花的伪装,两人心照不宣,相处反而坦然了很多。
眼下想必是有话要说,我并没多问,跟着她去了。
是家私密性很好的高档会所,圈里很多同行都会选择这里来谈事或者消遣。
孙曦若随意点了两杯酒,推给我一杯,我端起来举了举,没喝。
她也不在意,只是指了指我们右前方的某个包厢:「你不用防着我,今天我是来帮你的。」
我正莫名其妙,就看到包厢的门被人从里打开,聂靖澜和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并肩走出来,相谈甚欢。
「那位是陈氏传媒的千金,是聂靖澜的正牌未婚妻。呵,他倒也是用心良苦,竟能瞒得你滴水不漏。」
「这圈里没什么坚贞,只有利益。我告诉你这些也不过是不想你蒙在鼓里,但你若愿意,跟着他自然还是前途无量的,总好过我们没有机会。」
孙曦若语声嘲讽,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老练世故,也不在意我的反应,径自离去了。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聂靖澜逐渐远去的背影,连追上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忽然就有些理解他从前的心情了——怕口口声声的爱意是玩笑,更怕彼此的身份永远无法对等。
就像现在,陈氏千金是众所周知的联姻对象,而我只是他人眼中抱聂靖澜大腿的小演员。
相隔经年,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已天翻地覆,我却还天真地以为能找回彼此,自欺欺人地在他给的宠爱里沉溺。
如斯美梦,终究该醒了。
我长叹一声站起身,到一半又猛地跌坐回原地,心口剧烈抽痛,全身的力气都挤压到眼眶,扑簌簌落下泪来。
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酸涩的发痛,我浑浑噩噩回了家,给聂靖澜发了条短信说分手,就关掉手机睡了个天昏地暗。
被敲门声吵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黄姐急冲冲地走进来:「你怎么关机了,天啊,你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吗!」
先是有记者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聂靖澜和陈氏千金双双出入会所的视频,首爆了两人好事将近的消息。
一小时后又有人上传了一系列我和聂靖澜的照片,有我出入聂氏的、拍摄广告时上他车和他一起回小区的,还有那次他醉酒送他回家过了一夜早上才离开的……
这显然是有人有目的跟拍的,藏到现在才曝光就是想借着聂氏和陈氏的婚讯,将我钉在第三者或者被包养的耻辱柱上,就此万劫不复。
我没得罪过什么人,思来想去也只有孙曦若了,而她也恰好在我每一次被拍的相关场景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