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出路,就是我身后的窗户。
我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疯狂计算着逃生路线的可行性,却没注意温晏已经站在我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我。
「怎么,这会不好意思了?」
我百分之一百确定温晏认出我来了。
他的脸离我那样的近,那双桃花眼狭长而多情,定睛细看却藏着锐利锋芒。
冰冷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贴着我的脸颊,戴着手套的手无声无息地攀到我的膝盖上。
「你疯了!」
感受到危险逼近,我猛地从操作台上抽出一把缝合用的镊子,用力刺在了温寒的手背上。
镊子不比刀刃,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我用尽了全力,即便有手套替他遮挡,还是被我划出了一条血痕。
他低头看着我,眼睫微颤。
「你膝盖磕破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你在想什么?」
低沉温婉的声线辗转在红唇白齿之间,像是在拷问我的灵魂。
我不可置信地瞄了一眼。
果然,光腿神器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染上了红色。
我气急败坏地问道:「你耍我!」
温晏承认得很大方:「发现了,那看来酒已经醒了。」
我的一切怒气都被这句话化成了浮云。
是啊,是我先耍人家的。
温晏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手术用的无菌衣递给我,自己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我谨慎地走过去把门锁上,这才放心地把光腿神器换下来。
打开门,温晏站的三米远。
「内个……我换好了。」
「嗯,躺到床上去。」
换上白大褂的温晏跟换了一跟人一样,不作了也不闹了。
灵巧的手指拿着镊子一点一点地清理创口,操作稳得甚至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
「三天之内别碰水,每两天来找我换一次药。」
「我会帮你和孙教授请假的,一会换了衣裳直接回家吧。」
我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忽然就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无异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找个机会,得和温晏好好道个歉。
然而这一切在我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都变了。
孙教授看别的眼神不好,看伤口就跟看见金元宝似的一逮一个准儿。
「小温啊,你这手是怎么了?」
温晏招牌假笑再次登场:「没什么,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只小野猫没忍住摸了几下,不小心就让她给挠了。」
他一边笑,一边朝门外瞄。
我躲在门口面气得咬牙切齿:混蛋,狗改不了吃屎!
6
一下午,我都是在闺蜜无情的嘲笑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