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们对面的唐墨书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他不自然地咳了声,对楠楠说:「要乖乖听妈妈的话。」
楠楠歪着头看他:「爸爸也要听我妈妈的话,好吗?」
楠楠一句话就把他噎住了。
可怜的楠楠还不知道,我跟他爸爸已经离婚了。
他爸爸没有义务再听我的话了。
唐墨书接了个电话。
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是江曦月。
她啜泣着在电话里说:「阿墨,我肚子好疼,你现在可以过来吗?」
唐墨书语气顿时变得紧张:「你别乱动,乖乖等我。」
他急不可耐地抽身离开。
我望着他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失望如潮水般将我吞没。
最后的晚餐,他都不愿意陪我们母子好好吃完。
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不如旧人一滴眼泪。
我去医院做放疗时,碰上了唐墨书陪江曦月做产检。
他小心翼翼搀扶着江曦月,不时耐心地询问,脸上还泛着温柔地笑。
江曦月依偎在他怀里,肚子已高高隆起,看起来快要生了。
当年我怀楠楠,唐墨书处在事业的上升期,都是我一个人跑前跑后做产检。
我下意识握紧检查单,挤在人潮里,与他们擦肩而过。
「苏良琴。」
突然,厚重熟悉的声音叫住我。
我怔了一下,就见唐墨书放开江曦月,大步向我走来。
他的眼神透露着不安,因为现在的我,已经骨瘦如柴,头发大把的脱落,有时,连我都不敢相信,镜中苍白瘦削的那个人,会是曾经开朗爱笑的我。
「你生了什么病?」
他大声地质问着我,白眼球缠绕着红血丝,慑人而可怕。
我没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差点就告诉了他实情,而这时,江曦月走过来挽住唐墨书的胳膊:「阿墨,你太凶了,都吓到良琴姐了。」
我跟江曦月交锋了无数次,她每次都装纯情无辜,甜甜地叫我一声良琴姐。
事实上,她比我大一岁,她嫁给北京的一个富商,被富商甩掉后,才回头投奔的唐墨书。
或许是太爱了,她一回来,唐墨书就借给了她一套房住。
他说:「曦月在外面其实过得并不好,那个混球家暴她,她的家人也不肯接纳她,她现在只有我了。」
我从他的眼神中觉察出不对劲,我逼他们断掉。
那一天,唐墨书满眼冷漠地望着我:「苏良琴,你太狠了。」
「她是住在我青春里的人,你让我对她怎么狠得下心?我不能见死不救!」然后,他抱住了浑身颤抖的我,「她曾经伤我那么深,我和她真的不可能了。」
我相信了,然后呢?
他们越走越深,江曦月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公司。
全公司的人都误以为,江曦月是唐墨书的太太。
公司的风言风语逐渐闹到了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