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回信需得另外找人,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收到姜闻纾的来信,楚涟月很是欣喜,但转念一想,柳时絮不仅没给她写封信,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曾托人捎来,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小?黑屋警告!
“姜大人请留步,卑职想跟您打听个?人,柳大人他?还好吧?可?知他?何时来鄞州?”她满含期待问道。
姜淮停下脚步,“若于公事,谨言已经升迁别任,鄞州通判另有其人担任,若于私事,我临行前?没听他?提起?此事,大概是不会再来鄞州的。”
从官驿出来,楚涟月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怏怏不乐走在路上,一边读着姜闻纾寄来的信,信很长,大致讲述了回京后发?生的事:
他?们在除夕前?一夜抵达京城,由?于圣上病重,玉京城到处是守城兵禁宵禁行,整座城死气沉沉,没人敢寻欢作乐,姜闻纾每日被关在府里,日子过得很憋闷,索性?常常跟在父亲身边,撒泼打滚,终于说动父亲帮她退婚,令人没想到的是,太子那?边竟然?很爽快地?答应退婚,还说等圣上好起?来便上折子商议此事。
但圣上的病越来越重,京城动荡不安,圣上驾崩那?日,好些个?皇子大臣联手发?动兵变,还好父亲提前?让她藏进暗室,听说不少官眷都?死在叛军刀下。叛乱平定后,太子顺利登基成为新帝,父亲每日早出晚归,表兄也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
在信的末尾,姜闻纾还道:“那?日听说爹爹要去鄞州,我便想给你写封信,期间曾找过表兄,询问他?是否有话想带给你,岂料他?的反应很冷淡,只言无话可?带,真不明白表兄在想什么?,连我都?感觉他?很绝情,不管怎样,我仍记得与你之间的友谊,阿月若得了空,一定要来趟玉京哦。”
读罢信,楚涟月的心情很复杂,起?初只是不满,她知道柳时絮很忙,没工夫写这些无关紧要的信,也能理解嘛,但是现在,得知他?原来是无话可?说,她感到失望、难过委屈甚至还有点生气,很想多抓几个?贼出出气。
她正在气头上,一眼扫见城墙边蹲着几个?可?疑的身影,放缓脚步摸过去,却听见这几个?人正在讨论?自己。
“那?位女捕快最近有找你们麻烦么??”
“别提了,我这半个?月都?不敢出摊,生怕又遇上她,再这样下去我全家都?得挨饿!”
“你家本来就?只有你一人,话说你们替她算过姻缘么??我算出来了,但我不敢说,怕她气急败坏动手打人。”
其余几个?算命先生都?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稍微年?长那?个?摸摸自己的白胡子,叹道:“小?姑娘以后的路可?不好走,虽说姻缘坎坷磨难重重,但人定胜天,没准能逆转天命,觅得良缘呢?”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是啊,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听到此处,楚涟月调转脚步,决定不再找这些算命先生的麻烦。待她走远,几个?算命先生皆松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们说,她会相信这番说辞么??”
几个?算命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无奈地?摇头,总比直接告诉那?姑娘真话:你是天生的孤寡命,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他?们这一行给寻常百姓算命,一般都?要先吓一吓,再收份破灾钱,做场法事,成不成全看天意,但在这鄞州地?界,没点真本事谁敢给官家人算命解灾,除非是不想再混下去,故而他?们才联合起?来,统一口径,以免胡诌露馅。
白胡子老道身边的小?道童还是不太理解,“可?咱们也给其他?捕快算过命呀,何必单单怕她一人呢?”
几个?算命先生听罢此话,默默散去,老道敲敲小?童脑袋:“学艺不精啊,要记住这世上唯有煞命格的人不能惹,他?们一旦黑化,随时会来找我们麻烦。”
自四月初以来,天气逐渐变得炎热,青石板桥边,垂柳飞絮濛濛,到了约定的时节,他?还是没来赴约,甚至连封书信也不曾捎来。
就?好像彻底忘记鄞州有她这么?一个?人。
内心备受煎熬,却又做不了什么?事,甚至一段时间内,楚涟月没法忍受成双成对?的东西,凡是瞧见枝头上有两情缱绻的黄鹂鸟,定要捡起?小?石子吓飞,河里游过结伴的鸳鸯,也得捞起?一只扔去下游,惹得养鸳鸯的主人追着她满城骂。
查完赵正明罪证后,衙门里的差事清闲不少,她无所事事闲得发?慌,每日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些无聊的事,打发?时间。
丁稚鸢带着侍女从旁路过,见她苦闷不已,便邀请她去畅春园听戏。
恰逢今日畅春园唱一出薄情书生赶考记,故事很俗套,讲述了一个?书生进京赶考,功成名就?后抛弃发?妻,另娶宰相之女为妻,而发?妻苦等十八年?含恨而终。
换做以前?,楚涟月只当乐子听,今日不知怎的,莫名其妙有点代入了,尤其当那?花旦唱道‘郎君薄情’时,一时没忍住折断木箸,没法再静下来听戏,她跟丁稚鸢说声去外面透气,便起?身离开。
丁稚鸢见状,也随她起?身,“这可?不像我从前?认识的楚女侠,说说看在烦恼什么??”
在听罢她的烦心事后,丁稚鸢恍然?:“原来是为情所困,这件事确实很棘手,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若柳大人一直不来,你就?打算这般等下去?”
楚涟月握紧拳头,“当然?不,我想找到他?,关进小?黑屋,狠狠折磨!我才不愿意苦等十八年?,最后惨兮兮死去。”
丁稚鸢笑得面红耳赤,还好近旁没人,否则非得捂她嘴不可?,“既然?想清楚了,还在犹豫什么?呢?”
楚涟月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是一直勇敢啦,其实心里也会有一点怕,害怕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