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絮:“也不尽然,阿纾虽娇纵惯了,却也心性纯良,过几日太子来巡营,我会借机让她跟着太子的卫队回京,提前相看一场,心底有个预期,也好过盲婚哑嫁。”
沈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要是心性纯良,那我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柳时絮:“……”倒也不用这么骂自己。
另一边,楚涟月送姜闻纾回安置处,悠闲地吃着瓜果点心,看小侍女们伺候她洗脸梳妆。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樱桃色唇脂氤氲着水汽,欣赏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被人这般盯着,姜闻纾不太自在,渐渐止住哭声,嗓音有点哑:“你、你是在看我笑话么?”
楚涟月晃晃脑袋:“非也,我只是觉得这样哭没用,不如还击回去,更令人身心愉悦。”
“怎样还击?我又打不过沈澈,方才你也瞧见了,连表兄都不替我说话。”姜闻纾越想越生气。
楚涟月卷卷手指的残渣,计上心头:“硬来肯定是行不通的,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你肯不肯作出点牺牲。”
“什么好主意?”姜闻纾好奇问。
楚涟月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想想看,你要是被自己讨厌的人亲上一口,会是什么感觉?”
“连做好几晚噩梦,恶心想吐、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这就对了,下次沈澈再凶你,你就趁其不备亲上去,他肯定当场愣在原地,整夜失眠胡思乱想,还有哦,最好当着柳大人的面亲,以防沈澈恼羞成怒,动手打人。”
闻言,姜闻纾错愕不已:“这样能行么?可是亲他的话,我自己也觉得挺恶心的,而且万一沈澈误以为我喜欢他,反而更开心怎么办?”
楚涟月循循善诱:“报复的关键就在这里,要是沈澈不生气,在那边沾沾自喜,说明他并不讨厌你,甚至还可能喜欢你,若这个时候你再说几句表露心意的话,装出他喜欢的模样,等他彻底对你动心,再甩掉他,狠狠伤他的心。”
姜闻纾膛目结舌,有点犹豫,“容我想想。”
“慢慢想,不过千万别说是我出的主意。”楚涟月笑眯眯道。
帮姜闻纾出口气是一方面,其实她还存了私心,想看柳时絮与沈澈打起来,翩翩君子与少年将军反目成仇,上演为爱争夺戏码,场面肯定狼狈至极。
听说柳大人很能忍耐是吧?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在楚涟月回来之前,柳时絮已将从楚梧那儿得来的线索告诉了沈澈,纵火之人身上有股羊膻味,二人怀疑,此人是伙房里做饭的士兵。
沈澈提出
疑惑:“但驻扎在乌岭山的霍家军共计五万余人,每四十个士兵为一灶,分派两个伙夫负责吃食,一时半会查不过那么多人来。”
柳时絮摇头:“先筛选出能自由出入营帐区的人,军中人多,细作人手有限,不见得会把人安排到偏僻的营连。”
沈澈想了想,“军中倒是有一个专门负责将领们伙食的小厨房,有腰牌可以自由出入,因霍将军嫌麻烦,平常都和将士们吃一样的,时间久了,几乎被人遗忘。”
“那就从他们开始调查。”
话音刚落,楚涟月和姜闻纾掀帘入内,后者出去一趟,性子乖巧文静不少。
“二位聊得如何,可商量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楚涟月问道。
收回落在姜闻纾身上的视线,沈澈斟酌说道:“柳四哥和我都怀疑杀手是个火夫,打算先从可疑的伙房查起。”
楚涟月皱下眉,“我很好奇,凭沈副将的身手,当场捉住纵火之人绰绰有余,为何要诈死?”
“因为对方是潜入霍家军的细作,阿澈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柳时絮开口解释,至于为何对方是细作,他并没有过多透露。
楚涟月没再深究,知道自己不被他们绝对信任,问太多对她来说,反而讨不到好处。
紧接着沈澈大致讲了一遍查案的计划,无非是分两条路线,查背景以及派卧底进去打探消息,毕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查,受限制会很多。
关于卧底派谁去,沈澈提出了几个自己信得过的手下,都被柳时絮否决掉,细作对军中的事务以及重要人员了如指掌,只能从他们几个外来人中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