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官差闻言人都傻了,心想这人莫不是失心疯吧?!
赵骁皱眉,出来时身上没带着证明身份的令牌,想起纸币上有自己的肖像:“掏出钱认认我是谁!”
官差咽了口唾沫,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币,仔细一看眼前这人分明跟五十文上的辅国将军一模一样!
“此人冒犯了我,将他丢下火车。”
官差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拱了拱手,扭头就朝火车头跑去,禀报给上官。
负责这趟列车的车长,听闻辅国将军在车上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
刚巧他也在军中当过校尉官,一见赵骁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跪拜在地上道:“卑职不知大将军在车上,有失远迎是下官失职!”
赵骁刚刚换了身衣服,脸上的血也洗净了,语气淡淡的说道:“无妨,此次是我与陛下微服出宫,若不是碰上宵小也不愿透露身份。”
“此人三番五次冒犯皇上,我已将他正法,你派人找到他的家中,传我的命令,将他亲族全部刺字流放边关。”
车长余光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心登时跳到了的嗓子眼,没想到皇上竟然也在车上!
竟然还被人冒犯了!
这人可真是够不长眼的!
“卑职遵命!”
赵骁摆摆手让他把外面的人带走,见列车长跪在地上不动:“还有何事?”
“将军,此处太简陋,还请您和……圣人移步到前面的车厢休息。”
每辆火车的第二节车厢都有专供车长休息的房间。那里虽然不抵皇宫豪华,但也比这里宽敞许多。
“不用了,皇上不想暴露身份,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不许派人过来打扰,也管好你的手下,莫要出去胡说八道!”
“遵命!”车长躬身从车厢走出来,衣服被冷汗浸透了,将军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外面四五个官差等候在一旁,见车长出来连忙上前询问:“大人,里面真的是辅国将军吗?!”
“没想到将军居然坐了我们这趟车!”
车长沉下脸道:“住口!不准胡说八道,今日的事都把嘴封严了,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否则以后就甭在这车上干了!”
“是,是……”大伙连连应声。在列车上当官差可比普通衙役赚的多多了,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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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为几句话丢掉自己的铁饭碗。
“那这人怎么办?”
车长瞥了一眼满脸是血昏倒在地的男子,冷哼一声:“将他绑了押到装煤的车厢里,等到了站直接送往当地官府。”
这回大家心中明了,厢房里的肯定是辅国将军没跑了。
*
车厢内,赵骁正在给宋玉竹喂水,把人扶到自己臂弯,用小汤匙一点点的喂,这样既不会流出来,也不会呛咳到他。
上次宋玉竹昏迷就是他照顾的,也算是得心应手,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会昏迷多久。
喂完水把人放回床上,赵骁用手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盖好被子转过身,抬起头把眼泪逼了回去。
没事的,等找到一清道长玉竹一定会好起来的。
此时躺着床上的宋玉竹正经历着惊骇的体验。
昏过去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仿佛掉进一个漆黑的深渊里。
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一些模糊的声音。
宋玉竹闭上眼睛侧耳倾听,声音稍微清楚一些,一个是嘈杂的列车声和赵骁的说话声,另一个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心率检测仪的滴答声。
他听见赵骁因为同车厢的男子一句话瞬间暴怒,将那人带出了车厢。
宋玉竹想要开口阻拦,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那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赵骁暴怒的模样,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冷漠无情,心狠手辣,怪不得当年徐冰一眼就看透他的本质,游说自己登基做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