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动着视线四处查看,终于在一处简陋的草棚里发现了两个活人。
“爹,您喝一点药吧,喝了病就好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脸上蒙着布巾,手里端着一碗药汤递到男人嘴边。
男人面色发黄,眼窝下陷,嘴唇苍白没有血色,看样子已经脱水了。
“妮,爹不是跟你说了,别挨过来,万一过给你咋办?!”
少女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打湿了脸上的布巾,“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死啊。”
男人叹了口气,接过药碗强忍着难
受喝了下去。
女孩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麦芽糖,放进父亲嘴里帮他压压苦腥味。
没一会男人突然剧烈呕吐起来,趴在稻草上把刚刚喝的药全都吐出来了,紧接着身下也开始排便,拉出的都是泡沫状的水便。
女孩要帮父亲换干净的稻草。
男人抗拒的大吼:“你快进屋去,不用管我。”
“爹……”
男人双目赤红:“你再不走,我便一头撞死在这!”他已经失去了娘子和三个孩子,如今仅剩下一个女儿,不能再让她也染上这疫病。
女孩没了法子,只能进了屋子,跪在地上朝着北边磕头。
“老天爷,求求您救救我父亲吧……”
草棚里的男人已经到了霍乱的中后期,身体严重脱水,基本没救了。
果不其然,女孩跪拜完再去查看父亲时,男人已经休克昏迷了。
“爹!爹你醒醒!”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道:“老天爷啊,请你睁开眼吧,我就剩这一个亲人了!”
宋玉竹看不下去了,猛地从画面中抽离,双手支撑着桌子剧烈喘息,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打湿了。
不行,自己必须去冀州一趟,疫病如果控制不住,不光整个冀州,就连上京也逃不过。
“玉竹,我听徐相说冀州发瘟疫了?”赵骁从军营匆匆赶了回来。
“非常严重的瘟疫,我准备亲自过去。”
赵骁按住宋玉竹的肩膀:“我代你去,你教我怎么做。”
“这件事谁也代替不了我。”他学了两辈子医,精通中西医,他敢说在这个时代,没人能比他的医术更高明。
赵骁见他坚持,只能退求其次:“那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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