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去打仗的,需要暖床像什么样?”方影儿态度坚定,“陛下,若您不答应,妾身就一直尾随着您走,反正天涯海角,妾身都更定您了,您应该知道妾身的能耐,想去什么地方,没有人能够拦得住。”赵宣他叹了口气,知道方影儿的性格,比慕容从容要倔强百倍,她一旦认定的事情,百头牛都难以拉回来。转念一下,去打战,边上有个美人暖床,倒也挺美的,便点头。“行吧,允许你跟随朕一块去。”方影儿大喜过望,赶忙谢恩。夜色如墨。雪谷。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柳如山的旗帜已被斩断,幸好他带来的人马,都是精锐,暂时抗住高丽各种进攻不是问题。但兵力相差悬殊,援军至今未来,孤立无援,他们并不清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这时,远方传来战鼓声。又经过了一天的攻防,高丽损失不少,至少得有数千的精锐,必然是要休战的,等明天才会再一次进攻。大严将士气喘吁吁,手中杵着刀,才勉为其难没倒下。经过一天的杀伐,他们已经累到极致,身体疲惫不堪,眼神麻木,充满无助,已经快坚持不住了。“终于打退高丽的攻击,足足守了五天,援军什么时候会到,还要再守多少天?”声音充满绝望。他们追随柳如山南征北战,向来所向披靡,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打这么憋屈的战。在他们押送钱财班师回朝的路上,被高丽拦截,简直窝囊。终于,有人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并不是绝望,而是窝囊,他们不怕死,但怕死的憋屈。将士们忍不住流下眼泪。“麻痹的高丽,这群王八蛋,死在这处,还不如马革裹尸死在真正的战场上。”“若柳将军身体没有抱恙,这群高丽宵小就是个屁!”他们一边骂一边哭,双眸猩红,无尽发泄怒火。大风大浪过了那么久,这次要在阴沟里翻窗,谁心里都不服气。当然,还有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柳如山重伤,难以指挥战斗,否则六万高丽士兵,就是个屁。现在他们的希望,就是等柳如山山能好点,继续指挥作战,带领他们突出重围。雪谷即便易守难攻,却有巨大隐患,一旦高丽思路一转,想不费一兵一卒,就会选择火攻或者水攻,让围困雪谷的士兵全军覆没。就在这时,传来沉重的步伐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柳如山步履沉重,身穿盔甲,步步走来。他脸色煞白,嘴唇发紫,眼眶凹陷,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下。看到他这副模样,将士们忍不住倒抽凉气。他们都知道柳如山受伤,万万没想到,伤的这般严重,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柳将军……”一个将士上前,想要去搀扶他,却被他拒绝,冷声道:“走开,我没事,也没有到走路需要人搀扶的状态。再说了,高丽狗贼还在远处观望,如果看到本将军需要被人搀扶走路,必然士气大振,欣喜若狂,怕是用不了等到明天,马上就会冲过来偷袭。”闻言,众人浑身一震。难怪柳如山先前拖着重伤,都要到前线,他不仅是为了我军士气,还要震慑高丽。柳如山咬牙,来到中间,开口询问:“弟兄们伤亡状况如何?”有人立刻回答,“咱们处于易守难攻的地带,死伤并不多,但大家守了五天,很累了,怕是在守下去,后果难以预料。”一众将士接二连三开口。“高丽狗贼这几天攻防战死伤无数,肯定会改变策略,用火攻。柳将军,雪谷是死地,守不住,不如趁着夜色掩护,杀出去。”“不错,柳将军,弟兄们追随您很久了,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毕竟大家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等宁愿马革裹尸,死在该死的战场上,也不想窝囊的死在此处。”柳如山缓缓摇头,“还能守住就好,就是因为你们是我柳如山的弟兄,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死。我不求别的,只求大家相信我。我知道大家都想念家了……”听到家这个词汇,既陌生又熟悉,大家目光不自觉变软,戾气渐渐消散。“是啊,想家了。”“我离开家已经很久了,家中还有老父。”“我媳妇儿也在家等我。”“虽然我没有双亲,却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弟弟,是学生。”“我还没有成亲呀,我是赵家一脉单传,如果我死了,赵家就绝后了。”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眶纷纷红下。家,谁都想,想和亲人团聚,想和爱人团聚,可高丽狗贼在外头,不将他们歼灭,如何回去?柳如山拍着盔甲,砰砰作响,沉声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大严的好男儿,不该死在这。我柳如山用脑袋保证,必然让大家安全回到家乡。”众人神情一震,眼泪夺眶而出,拱手跪地。“柳将军,我等愿为将军,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誓死追随将军。”话说归说,其实全部都认为柳如山的话是在宽慰他们,即便这样,他们依旧感动。哪怕紧要生死关头,柳如山内心不是盘算着怎么让弟兄去送死,好自己苟活,而是挂念他的弟兄。这时,有人忽然大喊。“不好了,柳将军,高丽狗贼杀回来了!”顿时,众人脸色巨变。疯狂,简直疯狂,既疯狂又猖狂。高丽狗贼,连给他们休息一晚的时间都不愿意?柳如山皱眉,来到一处商丘,居高临下,往下俯瞰。夜色之下,千军万马,火把如火,护卫着一个老将。老将身着银白色盔甲,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显得非常华贵。“柳将军!”此人便是高丽的老将军,金云钟!这次由他作为总指挥。有人立刻认出金云钟的身份。柳如山嗤之以鼻,目光轻蔑。“高丽军神金云钟?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回到古代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