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之所以要赐死丁氏,主要是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丁氏已经看不上他,难免的怀恨在心,联系别的宗氏把他换掉也不是不可能的。慕容熙也绝对不是白给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之后他和苻氏姐妹过上了神仙般的逍遥生活。慕容熙不思进取,但是南燕慕容德还想再奋斗一下,主动和东晋打了几场,胜负各半,也就歇菜了。那东晋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呢?东晋一直是世家大族与皇权共同执政的情况,偏在这个时段,褚蒜子病死,谢安,谢玄,桓冲也相继离世,世家大族突然从朝堂之中没落下去,朝堂的权利,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司马皇室手中。晋孝武帝司马曜,字昌明,他就是那位昆仑女李陵容所生,还有一以,名司马道子,淝水之战后,司马昌明害怕谢安独霸大权,命弟弟司马道子为丞相,制衡谢安。两兄弟同心协力,在谢安去世之后,还真把东晋这艘大船摆回了司马王室。但是谢安一死,这兄弟外患解除,免不了内部争权夺利,被称为:“君相之争”皇太后李陵容不停地两边压服,没有这个老母亲,两兄弟恐怕早都兵戎相见,你死我活了。此时有个人突然露了出来,那就是桓温的小儿子桓玄,桓温诸子不成器,没办法,临死前把他大权交给了弟弟桓冲。让五岁的桓玄承袭南郡公爵位。为桓温守孝三年期满,桓玄刚脱下丧服,他的叔叔车骑将军桓冲,便要带着桓玄搬家,和前来送别的文武官员道别。桓冲难免伤感,指着那些桓府旧将,告诉桓玄说:“这些人原本都是你父亲的老下属啊。”桓玄突然满眼是泪,随着他的话,恸哭起来,声动众人,他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居然能听出桓冲话里的悲凉,众人都觉得小桓玄非比寻常。桓玄被桓冲扶养长大,视如己出,疼爱桓玄胜过自己的儿女。他每每看着自己的座位说:“等灵宝长大成人,这个座位还是要交还给他的。”桓玄长大成人,形貌瑰奇,风神疏朗,俊美风流之态,比他爹桓温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世称“桓南郡”。但是桓温晚年把朝廷大臣一顿折腾,回想起来,仍然令人心惊胆战,所以大家对于桓玄也是倍加防备。以致于桓玄早期仕途非常暗淡,23岁时才被授为太子洗马等闲官。即使如此司马王室看着老桓家人还是不顺眼。一次,琅邪王司马道子举办了一场大型宴会,当时宾客满座。突然,司马道子借酒装疯,醉醺醺地对众人说:“桓温晚年想造反来着,有没有这回事啊?”这就是说给桓玄听的。司马道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现场人都面面相觑,顿时鸦雀无声,桓玄也吓得汗流浃背,从坐位上掉了下来,当即拜伏在地,不敢起身。好在,东晋重臣谢重,还是明事理的,谁说桓温都行,你司马道子可不能说,没有桓温废帝,你爹能坐上皇位吗?能有你们兄弟的今天吗?否定桓温的行为,那就是否定你们的合法性,那不是打自己脸吗?他赶紧“救场”,站起身回答说:“桓温还是有功绩的,他废昏立明,功过伊尹、霍光,丞相别听那些议论,应当有所识别才是。”司马道子自己也了吓一跳,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和桓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别蹦哒了,赶紧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让桓玄起身,把话又拉了回来道:“我也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桓玄可不是那么想的,他心中惴惴不安,对司马道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曾感叹:“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没劲!”于是辞官不做,赋闲在家。别看桓玄一副与世无争之态,那都是表面现象,他可比他老爹果敢坚毅多了。他觉得自己必须拿回荆州的控制权,因为那是他老爹当年的地盘,人脉威望还在,有了荆州他便有了根基,但是他知道自己直接去说,肯定没戏,于是他想了个迂回的办法,派出大量间谍蹲守在建康,得知司马曜不但沉溺酒色,还迷信佛教,亲近和尚尼姑,最为宠信的那个尼姑,名叫支妙音,这是个奇妙的尼姑,可以说博学内外善为文章,司马昌明特意给她修建了一座简静寺。让支妙音做了主持。桓玄派人入京,重金贿赂了一个支妙音。这个尼姑肯定也不是啥正经尼姑,但是确实有能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能办成事,很快孝武帝任命“弱才”黄门侍郎殷仲堪,出任荆州刺史。桓玄弃职归家,也回到了荆州,开始了他借力打力,见风使舵,里挑外撅的一系列夺权的操作,于是荆州暗潮汹涌。而此时东晋的民间也在发生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个名叫刘裕的赌徒,因赌博欠了刁逵社钱三万钱,长时间还不上,被刁逵抓了起来。这刘裕,祖籍在彭城,也就是现在江苏省徐州市,说出来家族渊源还是蛮显赫的。他是楚元王刘交的二十二世孙。家里人在八王之乱时也是衣冠南渡,落地江南,刘裕在江南出生。但是出身再显赫也禁不住一个贫困潦倒,这家里穷的啊,他母亲在生下他后没多久,因病逝世。父亲刘翘看着襁褓里的儿子,道:“这可怎么办?我也雇不起奶娘啊,这根本养不活,扔了吧!”于是装在提篮里就要抛弃。正赶上刘裕的姨妈过来探望,听说要扔,她也刚做了母亲,赶紧将提篮拎走道:“这是我姐姐的骨血,怎么能说扔就扔呢?舍给我吧!”于是姨妈将刘裕带回哺乳养育了他,因为寄养在姨妈家中,所有刘裕有个小字就叫“寄奴”。咱们开篇里讲道的辛弃疾的词:“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说的就是刘裕。:()晋末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