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子蓄着胡须,目带寒芒,步履之间尽显杀伐之气。
萧景榕虽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表面却裹着一层书卷气。
长庆王完全是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那种类型。
“长庆王薛良弼参拜吾皇,吾皇万岁长康,圣运昌隆。”
不过令苏棠意外的是,长庆王表面桀骜,对萧景榕居然是规规矩矩行的跪礼。
除了像祭祀、丧仪一类特别重大的场合,以长庆王的地位倒也不是必须跪。
他不是一心支持小寿王,不服萧景榕的吗?
是因为他为人比较谨慎?
萧景榕抬手示意他起身后,长庆王又让身后的人献上各式宝物。
珊瑚宝石,玉器锦缎。
都是些远远看着就很有派头的东西。
漫长的献礼环节过去,长庆王却仍未入座。
“臣还有一物请皇上过目。”
众人都以为还有什么稀罕物件,伸长脖子细看。
长庆王亲自双手捧着一个锦袋装着的长柱体物件,递给李培顺。
李培顺检查无异后呈到萧景榕面前。
萧景榕也松开锦袋的系绳。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竟装着明黄色卷轴。
卷轴本身倒还有限,偏偏是长庆王不远千里亲自送到皇帝面前。
萧景榕将卷轴摊开的瞬间,众人齐刷刷从座位上起身跪在地上。
苏棠几乎是下意识就被周围的人影响,跟着跪了下去。
随后李培顺的声音响起,似是在宣读卷轴里的内容。
“帝王治天下,共四海之之利为利,以天下之心为心……”
苏棠本来是尖起耳朵听。
后来实在没忍住被这长篇大论害得有些昏昏欲睡。
总的来说这是先帝留下的遗诏,前半部分全是在说他在位时如何努力。
当然她也没胆子真的睡过去,精神仍紧绷着。
直到苏棠跪得膝盖疼,终于到了关键部分。
“文帝开创之主,不能预知其子炀帝之恶,朕亦未能辨之早矣,遂让贤于善能者。
然血脉大统,不可朝更昔替,此有负先帝之所托,无颜以对先烈。”
意思是他儿子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他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让旁支理政。
但是愧对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