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昙又道:“再闻闻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味道?”
许羡清稍稍靠过去,凑近一些以后,她轻轻嗅着,“这是……桃香?”
“猜对了,这是桃子酒。要喝点吗?”
“不了。”许羡清摇头,她本就不喜欢喝酒,更何况酒量又不好。
只有叶寻昙很喜欢喝酒,几乎是酒不离身。
“你,为何这般爱酒?”许羡清问她。
叶寻昙软着身子靠在许羡清身上,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一声轻叹让许羡清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那时候,我尚且年少。”叶寻昙缓缓开口。
许羡清听得很认真。
她说:“我是天魔族,并非一出生便是魔族,相反而我肉体凡胎托身在凡人界。我做了十来年的凡人,家中也为我定了一门亲。”
“嗯?”许羡清侧目再度‘看’过去,她掐诀的手默默握成了拳。
许羡清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家道中落,他金榜题名,这门亲事便不做了数。他娶了相府千金,又不肯舍了我,欲纳我为妾。”
许羡清正气恼着呢,却发现她的手被身边人握住了。
“傻,别伤了自己。”叶寻昙将她的拳肉开,轻轻摸了摸她掌心被指尖压出的月牙印。
许羡清方才还在气恼,这会被叶寻昙哄了哄,气恼还没压下去,羞意先升了上来。
“后来呢?”许羡清问她。
叶寻昙道:“想知道?”
“嗯。”
“那你吻我一下。”
许羡清眉心跳动,偏过头在叶寻昙脸上落下亲亲一吻。
“呵,想听魔尊的过往辛密,这点小利小惠可不够。”
许羡清听着那打趣逗乐的声音,她心一横,吻上了身旁人温热湿润的唇。
“这样,够了吗?”
“勉勉强强吧。”叶寻昙轻笑。
许羡清催着她,“继续说,然后呢?”
“然后,他一顶小轿落在我家门前,我把他拆成三段,让人送他回家了。”
许羡清饶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但她还是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双眼。
“你把他杀了?”
“嗯,杀了。”叶寻昙说得很轻巧,许羡清却听得惊心动魄。
那可是在凡人界。
“后来官府的人来了,我被送上刑场,行刑前有人给我送了一坛酒。那人跟我说,喝了吧。喝了就不会怕,就不会疼。那以后,我便爱上了这口酒。”
许羡清心底密密麻麻地疼着,她握紧叶寻昙的手。
然而叶寻昙突然在她耳边笑了起来,“你真的信了啊?”
“……?”许羡清眉头紧锁起来,“你骗我的?”
回应她的是许羡清那放肆爽朗的笑容。
许羡清又一次气恼起来,这次是为了自己而生气。
“你好端端的骗我做什么。”许羡清觉得方才为她心疼真是白费了。
叶寻昙失笑,“好嘛,不骗你了。如实告诉你。”
“你说。不过……你若是再骗我!我便,便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