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眼睫,嘴角缀着浅浅的笑意。
中原中也走到吧台后,拿起自己寄存在这里的红酒,道:“有空就过来了,不欢迎?”
“怎么会……”
他语调婉转,浅抿一口红酒,笑吟吟道:“只是中也晋升干部以后,时常要跑国外出差,偶尔飞回来一次也要忙着陪小光大人。”
他们六人也是好久没一起聚了。
“最忙的人不是你吗?”中原中也拔开瓶塞,给自己倒一杯红酒,白他一眼道:“整天要拍电影,满世界地飞,一年能在这里坐一坐的时间都没几天。”
说他凑不上时间,公关官不也是这样。
他的演艺事业走到新的高峰,每年拍电影、拍广告、拍杂志……忙到快成空中飞人,中原中也不管去哪个国家,总能遇到几个这家伙的影迷。
“是吗?”公关官歪一下头,开始装傻。
中原中也喝一口酒,悠悠道:“是你出现的时间太少了。”
旗会的六人,只有公关官有第二职业。
其他人就算一时凑不到一起喝酒聚会的时间,工作上总有碰面的机会。
“唉……我居然被中也给教训了。”
公关官侧头看向一旁靠墙的全身镜,言语中带着一丝丝惆怅道:“我是不是老了呢?”
中原中也嗤一声。
他笑盈盈地收起脸上的惆怅之色,神情转变之快,堪称戴上一张面具。
“不说笑了,”他朝中原中也举一举杯,道:“你今天一脸心事重重地进来,连阿呆鸟都看出来了。”
中原中也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其他人。
阿呆鸟和冷血、钢琴人围着台球桌。
外科医生在一旁观战。
谁都没有看向他们的方向。
但酒吧就这么大,他们声音稍大一些,其他人多半都能听见。
“要和我们说一说吗?”
公关官贴心地问。
他端着酒杯,好一会没开口。
阿呆鸟悄悄拉下一点墨镜,小声问冷血:“他和首领吵架了?”
冷血捏住烟蒂,塞进随身携带的烟灰盒。
他低声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中也要是不说,你就少打听。”钢琴人不轻不重地提醒道:“和他在一起的那位,不是能随便放在口头议论的人。”
阿呆鸟应一声,转一转球杆,看向中原中也道:“但他这样……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问吧?”
以前都插手过中也的事。
森鸥外禁止组织里的人帮他调查身世,他们不是也偷偷去查了。
“……”
钢琴人一时没回话。
他俯下身,球杆抵住白球,瞄准要击打的目标道:“要是中也想说,他会告诉我们。”
“钢琴人。”
倚靠着吧台的赭发青年唤他一声。
钢琴人手一错,球杆顶动白球撞到桌沿。
他无奈地站直身,摇摇头道:“我是说中也想说会主动说,但没想到时机会这么凑巧。”
“钢琴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