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衣有些焦急,又在老夫人的手上写下,“皇上会不会怪罪他?”
她笑着摇摇头,“不会的,颙琰刚上任,还需要他,不会怪罪他,大将军出了事,京城内武功高的武官便只有他,皇上还需要他来给自己巩固江山。”
鄂尔多有些诧异,“你们在说什么?”
老夫人看向他,“她说看见大将军倒下了,怕是出事了。”
鄂尔多沉思了一阵。“他还有个儿子,也是武官,若是大将军出了事,他儿子应是会顶上的。”
老夫人点点头,“那就行,弘皙他们是谁杀的?”
鄂尔多面色浮起一阵不适,“砚耳,不知用什么做了箭,恶臭无比,中了箭的刺客没多久就面色发白,口吐白沫。”
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去拿了纸笔。
鄂尔多拿着纸笔坐在胜衣一旁,又将笔递给她。
“你为什么要来?”,胜衣写下:我不放心你。
他很是生气,“你有什么可不放心我的?你身体这么差还不放心我?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我让你先走你又偷跑回来,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老夫人喝了他一声,“你说话就好好说,带什么气?”
鄂尔多咽下气,又坐了回去。
胜衣继续在纸上写:毒箭是我弄的,六人里有四个会武,我若不做毒箭毒死他们,你还得和他四人先斗。
大将军倒在了远坡上,马车那里没人护卫,我若不去,颙琰已死。
我若不去,你要先对付他们会武的四人,还要保护颙琰,还要和面前几千名刺客缠斗。
我只是短时间耗了许多内力,所以才透支过去,那一剑在肩头,不在要害。
…
老夫人在一旁看的连连点头,看来猜的没错。
她不想嫁给这偏戾的孙子,是因为她和鄂尔多是一类人。
心气都很高,不甘于活在人之下,总想为对方遮风挡雨做些什么。
“你很聪慧,且你说的没错,若你不在,他此刻真不好说。”
鄂尔多握着她的手,脸色很愧疚。
“对不起,我冲你发脾气了。”
胜衣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老夫人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喝点水压压你的气,省的说话凶人。”
“你做的是什么毒箭?这么快就能面色发白?”
她在纸上写下:辣粉,盐巴,铁锈,污泥,泔水。
胜衣迟疑了片刻,又继续写下:食残,砚耳的呕秽,搅在一起涂抹于箭。
正在喝茶的鄂尔多一口水喷了出来。
老夫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赞赏,“你这法子很不错,又刁钻,我怎从未想到过这种法子?用辣粉催化,让污物进入伤口感染而亡。”
胜衣又写下:领头的几人是王亲贵族,第一反应不是尽快处理伤势,而是恶心难受好一阵。
我下去看时,一名领头的男子连拔箭都下不去手,他嫌恶心,吐了半天。
老夫人忍不住赞叹,“太聪慧了,攻心且攻身,若是我中了此箭,怕是第一反应也如此。”
胜衣又笑着写下:他们说我比鄂尔多还阴险无耻。
老夫人笑出声,“兵不厌诈,你此举十分好。”
鄂尔多盯着那张纸,他也认为此举十分新奇且很有用,为什么他没想到这种法子?
老夫人给她端来药,“药也不烫了,喝吧。”
胜衣接过那碗一口饮尽,却在碗底看见个很熟悉的东西。
她曾经经常放在同门的书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