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狭眸阒沉地?看她,嗓音喑哑:“这话该孤问你,你在做什么?”
明婳:“替你搽药啊。”
裴琏:“孤的伤处在腰腹,你的手往哪里摸?”
明婳:“……?”
她有些不解,待目光朝下看去,发现?另一只手几?乎要将他的亵裤带子推开,霎时双颊滚烫,面?如滴血。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收回手,余光不经意往那处一瞥,登时呆住了。
“你你你……”
支起来了!
裴琏面?色也沉下,方才她乱揉乱摸,他尚能克制住。偏偏她又瞥了一眼,好似往干柴堆浇了一瓢油,“腾”得便烧了起来。
“别管它?。”
他哑声道,再看她恨不得自挖双眼的慌张模样,既好笑又无可奈何?:“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如此紧张?”
可是之前见,都是做那事才会立起来,这好端端涂着药,他怎么就……
“裴子玉,你下流!”明婳红着脸撂下这一句,起身?就跑了。
看着那吱呀摇晃的木门,还有搽到一半的药油,裴琏哑然失笑。
视线再次落向腰腹间,眼底笑意也逐渐敛起。
若非身?上?有伤,方才岂会那般容易叫她跑了。
深深吐了口气?,他扯过衾被掩住,闭上?眼睛倒靠在迎枕之上?,默念着清心决,试图压下胸膛那股窜动的燥意。
有了第一回搽药的前车之鉴,之后几?次,明婳专心致志,再不敢分神乱摸。
因着肃王下手收了力气?,只叫裴琏受皮肉之苦,而不会真正伤及筋骨,再加之军医配的上?好跌打药,三日之后,裴琏伤势好转,虽然身?上?仍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能下地?走路了。
下地?当日,他便穿戴齐整,寻去了正院书房。
彼时天色昏冥,肃王站在窗边擦剑,见着尚显憔悴的裴琏,态度仍是淡淡的:“风雪料峭,殿下不好好在西苑休养,特地?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裴琏站定脚步,敛衽抬袖,朝肃王深深挹道:“裴琏特来向泰山大人请罪。”
肃王睇着面?前躬身?的年轻儿?郎,哪怕他竭力维持着,依旧能看出深躬的腰身?有些颤动——
腰腹的伤和?肩背的伤,前后夹击,够他痛的。
到底是故人之子,且前几?日夫人再三劝他注意分寸,莫要鲁莽,肃王倒也没在行礼之上?折磨这小辈:“殿下快请起吧,臣可担不起您这样大的礼。”
“泰山大人这话见外了。虽然与您不过几?面?之缘,但父皇常在孤面?前提起您,并?再三叮嘱孤要将您视作亲叔父一般敬重。何?况两家结为姻亲,更是亲上?加亲,这礼您自然受的。”
“不愧是长安朝廷里出来的,年纪轻轻,场面?话倒是说得漂亮。”
裴琏眸色稍深,再次抬首,眉宇间一片坚定:“小婿知泰山大人心中恼怒,过去的确是孤多有不足,未能好好照顾明婳,小婿现?已知悔,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恕小婿过去的轻狂倨傲。”
“小婿与您保证,日后定然将明婳视作珍宝,敬之爱之,再不叫她受半分委屈。”
“这话殿下与臣说有何?用?”
肃王绷着面?孔,擦着剑:“你便是在臣面?前山盟海誓,吹得天花乱坠,只要明婳一日不原谅你,臣这做父亲的,自然也要多护着她一日。二十多年前,臣曾与你父皇说过一句话,今日臣便也将这句话送给你。”
肃王撩起眼皮,乜着他:“缘聚缘散,乃世间常态,切莫强求。”
裴琏眉宇间的温和?凝了凝,少倾,他看向肃王:“我父皇显然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