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错了。
错的离谱。
他自负高明,觉着世上一切尽在?掌控,包括人心。
到头来,玩火者,终将自焚。
“好。”
裴琏缓缓直起腰,沉声道:“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他答应了。
明婳心下松口气,又后知后觉升起一阵难言的怅惘,只面上还笑?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听得很清楚了,你可不许耍赖了。”
裴琏:“嗯,耍赖是小狗。”
明婳微怔,一些?记忆涌上脑海,她握着杯盏的手指拢了拢紧,垂下眼帘:“你坐下吧。”
裴琏没说话,重新回到圈椅坐下。
花厅里又重新静了下来,唯有透过?窗棂的光影在?慢慢偏移。
明婳将一杯茶饮尽,见外头仍是静悄悄的,有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阿娘和?皇后娘娘在?聊什么呢,竟说了这么久。
唉,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裴琏来偏厅坐着的,逛花园虽然晒得慌,但好歹能看?看?花,总比现下干坐着强。
“不必担心。”
厅内响起男人平静的嗓音:“母后不是那等偏私之?人。”
明婳错愕,偏头看?向那沉眸端坐的男人。
他这是在?……宽慰她?
可真稀奇。
哪怕明婳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却还是忍不住去想,裴琏为?何能如?此淡定?
就好似对和?离这件事,毫不在?乎。
果?然,他其实也没多喜欢她吧。
或许方才赔罪,也是为?着好聚好散,叫她少些?怨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回头对她父亲也有个交代??
“为?何这般看?孤?”裴琏问。
明婳晃过?神,忽的有些?好奇:“和?离后,你还会娶新的太子妃的吗?”
几乎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
又问了句傻话。
他可是太子,大渊朝唯一的皇子,他裴家可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
裴琏却沉默了许久,才道:“孤不会再娶妻。”
稍顿,他看?着她的眼睛:“但会纳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