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竖子!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
“朕又没问其他?,只问你与新妇相处的如何,这都问不?得?”
话落,见?裴琏仍是那副清清冷冷不?想开口的模样,永熙帝心下也有些不?悦。
这狗脾气,怎的倔起来和他?母后一个样。
“你当朕闲得慌,放着一堆事不?管,去?操心你们?小俩口的事?还不?是你岳母千里迢迢亲自登门,这婚事又是朕一手撮合的,朕总得问问清楚,今夜宴上与人见?面好歹也有个底。”
永熙帝这边气不?顺地骂骂咧咧,裴琏淡漠的眉宇间则是迸出?一丝诧色:“岳母?”
永熙帝呵了声:“是,你岳母,朕的亲家,谢家那位肃王妃亲自来长安探望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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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年没收到你的家书,我和你父亲都担心不?已。是以?元宵一过,我便收拾箱笼来长安了。”
永乐宫内,肃王妃执起青色蕉叶纹茶盏,浅啜一口茶水,柔柔望向在旁坐着的明婳:“你父亲还老大不?乐意,但他?拗不?过我,还是叫我来了。”
明婳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到父亲闷闷不?乐又拿母亲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下既是好笑又暖意融融:“我从去?年十月就随殿下往河北道?密访去?了,一来路上奔波多有不?便,二来又怕贸然寄家书会暴露行踪,是以?一直没寻到机会寄。”
稍顿,她看向皇后:“母后往北庭送年礼时,没提及此事么?”
“提了。”
皇后乜向对侧的肃王妃,嘴角微勾:“但你阿娘还是放心不?下,非得亲眼来看看才能安心。”
要不?是知道?皇后是个怎样的性情,肃王妃定然要吓得起身告罪了,而此刻她只是无?奈笑了笑:“娘娘也是做母亲的人,应当能明白我这颗心。”
“你我之间,无?须多言。”
皇后道?:“待到夜里,我家那小子来了,你这做岳母的亲自掌掌眼。若有不?足之处……”
话音停了停,皇后面露难色:“说起这个我实?在惭愧,他?那性子与婳婳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我时常觉着委屈了婳婳。”
肃王妃心里也觉得自家女儿?那是天上地下万里挑一的好孩子,至于太子的性情她也有耳闻……
可那又能怎么办,谁叫这是皇帝赐婚,对方又是太子……在外人看来,还觉得是他?们?肃王府走了大运,得了这么一份顶顶好的婚事呢。
但这些话,她也不?能说,只端着笑与皇后道?:“娘娘谦虚了,殿下乃是人中龙凤,婳婳能与他?为?妻实?是她的福气。”
坐在一旁的明婳听?到这话,嘴角直撇。
什?么福气。
这福气谁爱要谁要。
要不?是眼下时机不?对,她定要好好告上一状。
不?过阿娘来了,有人给她撑腰了,她也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今夜先与阿娘商议一番再说。
既打定了主?意,上座两位长辈如何客套寒暄,她也权当没听?见?,低头默默喝茶吃糕点。
转眼日头西斜,许太后与小公主?也来了。
长辈们?和和气气说着话,明婳被小公主?缠着问东问西,姑嫂俩坐在一旁叽叽喳喳聊得格外亲热。
肃王妃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起码目前看来,皇家人的确像长子长女说的那样,未曾薄待过小女儿?。
皇后的人品她是绝对信得过的,李妩就不?是那等磋磨媳妇的人。
许太后的仁慈宽厚更是世?人皆知,毋庸置疑。
至于小公主?嘛,玉雪可爱,天真?无?邪,待婳婳如姐姐般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