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没什么怒意,却叫人胆寒至极。
那人腿一软,直直跪倒在地,沈沈沈沈总,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都、都是都是她不识抬举,我才、我才不小心冲撞到、您,求、求您高抬贵贵手!
方才还跟祝安澜嚣张的男人,此刻跟个孙子似的。
抖如筛糠,仿佛随时都能吓尿。
祝安澜眼里闪过讽刺,转头对上沈厉年的视线。
那个原先看她时总是盈满爱意的脸,如今毫无温度。
祝安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他从不曾爱过她。
那些不过都是为了报复她的手段罢了,她也如他所愿,在秦城混的只能得个温饱。
看她从穷奢极欲的高贵千金坠落云端,理应是件快意的事。
祝安澜不想把仅有的工作弄丢,出言解释,我是调酒师,人手不够,临时被派来送个酒水,我跟他闹了个误会。
话说到这里,是想息事宁人的意思。
可沈厉年什么人?
斯文温和的表皮下,藏着狠厉残忍的獠牙。
误会?
沈厉年唇角轻轻勾起,脸上缓缓浮上笑意。
跪在地上的男人见他情绪好转,忍不住松了口气,背后早已汗湿一大片。
可只有祝安澜知道,完了。
沈厉年同别人不一样,他动怒时时常会笑。
她闭了闭眼,不出意外的听到他悠缓的嗓音,可我受了惊吓。
沈厉年转动着指间的玉戒,不辨喜怒道,既然是你引起的,那就由你赎罪。
男人的目光平静的落在她身上。
祝安澜的心在不断下沉。
这么多年,她已经沦落至此,他还不肯放过她吗?
跳个脱衣舞吧。
沈厉年薄唇轻启,丝毫没觉得这是份极致的羞辱,或者,他愿为你挑断手筋?
跪在地上的男人怎么可能答应,立马不耐的催促祝安澜,你赶紧跳,把沈总哄高兴了,否则我要你好看!
明晃晃的威胁。
她可以不妥协,但如果连这份工作也弄丢,往后估计只能乞讨为生了。
他从前就将她的生路堵死了。
无数双眼睛凝聚在祝安澜身上,她面色平静,可抬手解衣服时,才发觉指尖颤得厉害。
拢共两件衣服,背心和衬衫。
雪白的扣子被逐个解开,露出大片光滑柔嫩的肌肤,在场不少男人眼睛都看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