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管家带着王耀祖来的时候,他茶盏中的茶水刚好?喝完。
“王管家,这茶不错。”
王管家笑了笑,“招待县令大人,自然不敢怠慢,这是老?爷在江南的友人送来的好?茶,贵客上门方才拿出来。”
王耀祖大摇大摆走到县令面前,“就是你要见我?”
“不错。是本官要见你。”县令打量着他,王耀祖也打量着县令。
“你见我做什么?”
“听闻王少爷在雲天观上受了惊,本官特?地来看看,不知少爷可?好?些了?”
“我没事,是我爹大惊小怪非要我在家歇着。”
“听闻少爷已经启蒙,既然少爷没有受惊,不知少爷可?否同本官说说那雲天观?”
“雲天观有什么好?说的?”
“本官来到太?平县三年有余,却一直公务繁忙,未曾去看过那传闻中的长寿梯,据闻雲天观的景色美不胜收,本官心神向往啊。不过像王少爷这般出身富贵,想必雲天观这等景色也不算什么吧?”
王耀祖来了些兴致,他非常认同的说了雲天观没什么好?看的,转而?说去年父亲带他去江南看的美景,他怕县令不信,也是故意有了炫耀的心思,大肆宣扬江南好?风光,虽然年岁小,可?学问并?不少,开口便是一副水墨丹青,将江南的美景铺展成锦绣文章,一字一句说给县令听。
王管家在一旁格外的得意,他们家小公子得老?爷亲自培养,一出生便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金榜题名。
县令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听他说完,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他起身笑道:“王少爷果然好?见识好?经历好?学问。看到少爷没事了,本官也就放心了。”
县令他笑道,“王管家,待你家老?爷回来,还望你跑一趟衙门,知会?我一声,届时本官再来拜访王老?爷。”
王管家连声应着,他送县令出门。
等王家的大门关上,王管家去了王举人的书房,本该在访友的王举人,这会?在书房中对?着名家字帖流连赏析。
“走了?”王举人问。
王管家点头,不过面上表情十?分不解。
他的困惑,同样是小德子的困惑。
远在客栈内的小德子,与王管家露出同款不解的表情,只?是王管家不敢问王举人,小德子倒是大着胆子问起了沈初云。
“陛下,这县令不去查案,反而?去王举人家做什么?王举人明明在家,却谎称出门访友避而?不见,这又是为什么?县令不查案也就算了,没见到王举人也就罢了,他还考问了王耀祖的学问又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奴才看走了眼,这县令也是个趋炎附势之?人,眼看着王举人势大,借此攀附过去?”
沈初云让影卫先退下,一转头发现小德子眼巴巴的看着她,她转而?问周宓:“阿宓可?知道缘故?”
周宓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笑着对?小德子道:“县令这是去试探了,王举人见不见他都不重要,县令要紧的是去见一见那王耀祖。”
王举人的书房内,王举人问了管家县令来了之?后的所有事,并?且让王管家一点一滴的说仔细。
王管家不敢有隐瞒的都说了,还说:“那县令果然是泥腿子出身的乡巴佬,次等老?茶都喝得有滋有味,实在是没见过世面。”
王举人脸色一变:“谁让你给他次等茶的?”
“老?爷放心,他喝不出来是次等茶,还夸了是好?茶呢。”王管家洋洋自得,“老?爷,这县令实在是目中无人,合该给他一点教训。”
“你这个蠢货。”王举人拿起砚台砸向他,王管家不敢躲开,身上被泼了大片墨渍,还有胸口被砚台砸得生疼。
王管家颇有些委屈的问:“老?爷,小人不明白。”
“蠢货蠢货!他出身是清贫,可?多年求学,为官三载,赴宴无数,你怎么会?蠢到觉得他分不出好?茶劣茶?若真是好?茶,他何必格外点出来?我王家摆在那里的好?东西数不胜数,那茶盏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他单单夸了茶,你还分不清好?赖话?你再说他见了我耀祖儿,我儿出口成章,言语条理清晰,善用词句,岂是懵懂孩童能?做出来的事?”
王举人有些坐不住了,但?想了想自己背后的大人物,他又安心了一点。
“我儿果真聪慧,不过是个瞎眼婆子,坏了我儿前程可?不妙了。你去库房钦点一下,选些好?东西,明天随我去县令家中走一趟。”
“是,老?爷。”王管家还是不懂,不过他都已经挨打了,也不敢再多嘴,赶紧借机离开,跑出去解了衣服一看,胸口青紫一片。
第二天王举人和王管家去了县令家中,却被告知县令不在家。
“今日休沐,县令大人何故不在家?”
门房阴阳怪气的说:“听闻王老?爷访友归期不定,难不成我家大人就没个能?访一访的友人?”
王管家一听这话气急,正要发作?,却被王举人一个手势拦了下来,他笑着说:“是极是极,倒是我唐突了,贸然上门与大人错过了,不过这些东西都带来了,还望大人收下一些薄礼。”
“不敢,大人不在家,我们这等下人怎么敢胡乱收东西。待大人回来了,见我擅自做主接了这薄礼,大人岂不是要扒了小子的皮?”
王举人没了办法,只?好?带着王管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