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江云汀难得发了小脾气,“我?要?吃烤鱼,我?钓上?来就是我?的。”
祁凤吟扑哧一笑,挥手,让为难的华婧退下。
“傻孩子?,这锦鲤如何吃得?”祁凤吟轻飘飘敲了一下云汀的手腕,嫌弃道:“犯不着为了跟你爹生气难为了自己?的嘴,这锦鲤也就瞧着好看,实?际这肉啊,又柴又干,又涩又苦,难吃得很。”
江云汀半信半疑地松了手:“娘亲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祁凤吟:“……”
知道内情的华婧笑出了声。
祁凤吟手中团扇一顿,这孩子?,抓重点倒是敏锐。
她果断转了话题:“不就是你爹不让你出府吗?娘亲让。”
江云汀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祁凤吟柳眉一挑,“我?们家最大的是谁?”
“是娘亲!”
“小机灵鬼。”
祁凤吟揪了揪儿子?的鼻子?,看他笑得开心,自己?也乐了起来,心说?真?是男大十八变,长大了天天就想着往外跑,心思都在?小璟那里?。
她望向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可是暗潮汹涌。
啧,小璟查阿芙蓉案已经查了两个月了,昨日她去书?房送点心的时候听到一些,案子?进行到中途,线索断了。
这幕后之人……祁凤吟握紧了扇柄。
她这个皇弟,可真?是好啊。
兵不血刃,把人都当棋子?使——她看向自家儿子?,云儿长大了,也该去见一见风雨、世面。
小璟一个人定是无法解决此事……这个局铺得太大太广,祁凤吟一抬手,华婧将手中的令牌递上?。
“这是能够指挥公主府护卫的令牌,”祁凤吟郑重地把手中的令牌交到江云汀手上?,“你要?小心拿着。”
江云汀握紧令牌,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祁凤吟摸摸云汀柔顺的长发,温柔但坚定道:“别怕,就是把天捅穿了一个窟窿,娘亲、你爹爹,还?有祖母,都站在?你身后呢,我?们会护着你,也会护着小璟的。”
有亲人们在?身后做自己?的后盾呢。
江云汀不知怎得,眼睛一酸,起身抱住了祁凤吟。
“谢谢娘亲,云儿不会让娘亲和?各位长辈们失望的。”
“云儿这是要?掺和?进去了。”
祁凤吟白了江俞柏一眼:“你以为我?们能够置身事外吗?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云儿正大光明的参与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个由头给两个孩子?兜底。”
“是是是,公主说?的都对。”江俞柏目光幽深,他面对着皇宫的方向,半晌,状似不解地问道:“你说?,这人待在?一个地方太久了,是不是脑子?就容易出问题?”
祁凤吟无语,手肘往后顶了一下,江俞柏笑着捂住自己的胸口。
“我?看你也是年纪大了,嘴里?越发没个把门的。”祁凤吟哼了一声,耐不住笑了,又是一叹,“他不计后果,但我?们不能。”
江俞柏把玩着手上?的兵符,随手放进身后左侧第二层柜子?里?。
“京都的水太浑,本王不介意把它搅得更浑一点。”江俞柏沉吟道:“阿芙蓉牵连到了淮阴侯,皇后……”
现今的淮阴侯乃是皇后胞弟。
皇后虽然出身将门,但自前?淮阴侯过世之后,侯府就已经衰落了,现在?的淮阴侯府不过是一个空壳子。
但烂船也有三斤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竟然还?翻腾出如此祸事!
祁凤吟冷哼一声:“淮阴侯敢把阿芙蓉带到京城里?祸害人,就要?承受代价——怡儿嫉恶如仇,不会如她弟弟那般昏头的。”
“但愿如此。”
*
“爷,牡丹姑娘和风老板已经在天香房等着您了!快请!”
“行啊,”一穿着华贵的贵族公子?用折扇轻敲手心,挑眉:“我?可听说?近来怡香苑来了不少新人儿,不带上?来给本公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