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我看看给朝廷的钱。”
几个书吏抬了箱子过来,郑山辞打开箱子看了,让人把银子拿出来直到看到底才放心。因为之前有县令不仔细让底下的人糊弄了,这箱子只有上面有银子,下面全是石头,这还抬到京城去了。等户部的官员清点时,才把这事露了出来。
郑山辞检查完了,让户房的人封口。
“郑大人,已经封口了,现下是派人送到青州去么?”户房的人问。应州里没给具体的日子,往常他们送的要迟一些。去年郑大人刚来,县衙里也没什么营生,今年县衙营生多了,这装银子的箱子肉眼可见的变多了,比去年多了六个箱子。
他们也是卯足了劲,今年县衙的收账多,他们不是青州的倒数第一了,现今他们把银子送到青州去也是有脸的。
“今天天气晚了,明儿再送去。”
“是,郑大人。”
郑山辞从县衙里下值后便回家去了。县衙里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朱典史身强体壮,大抵没什么官架子,还非要坐马车回去。
江主簿跟丁宣、谭和他们这样的文官是受不得寒的,他们坐着马车互相道好便走了。
“朱大人,您说郑大人过年会给我们多少银子?”一个衙役问道。
朱典史伸出手,大力拍他的背,笑骂:“你整日就惦记这几个钱,郑大人还会少了你么?瞧你那点出息。”
“这不是想朱大人漏点消息出来,小的们好心里有数。”
“老子都不知道,还漏给你们,一边去。”朱典史踹了衙役一脚,倒也没使劲,只是玩笑。
“朱大人,你改明儿去问问郑大人。”
朱典史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要我去打头阵,就这几天的事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反正我是不去的,为这事找郑大人,我嫌丢人。”
郑山辞回到家里正好碰上宋大夫给林哥儿诊脉,现在是已经显怀了,林哥儿的气色还好,看见郑山辞眼里还带笑,“山辞下值回来了?”
宋大夫给郑山辞见礼。
郑山辞虚扶了一把宋大夫,叫了一声大嫂,他问,“怎地没看见大哥跟清音?”
以往这两个人都是在林哥儿的房里。
“食肆里忙,又是过年要算账了,你大哥是个糊涂的,还要清音去帮着对账,两个人都出去了。我在府上有人伺候,再说宋大夫都是顶熟悉的人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郑山辞颔首,“大嫂说这话也是。”
“山辞,让宋大夫也给你瞧瞧。”林哥儿笑道,“趁宋大夫还在这,一并看去。”
“大嫂说的是。”
郑山辞对自己的身体还是看重的,不能现在就身子差了,他还年轻。他坐在椅子任由宋大夫诊脉。
半晌,宋大夫挼着胡子笑道,“郑大人年轻力壮,脉搏有力,身体好着,只是夜里应当是有些浮躁,郑大人是不是难眠?”
郑山辞还有些尴尬,“是有些难以入眠。”
“肝火太旺了,不过郑大人还年轻,这也是正常的,吃几副败火的药就成了,没什么大问题。”
郑山辞害臊,他让旺福把宋大夫送出去。自己在林哥儿这也没什么脸待了。
“大嫂,那我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差人告诉我。”
林哥儿:“你去忙吧。”
郑山辞端着温润如玉的模样向林哥儿拱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