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新奉县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因为虞澜意的缘故,这位国公府世子还记住了这个地名。
“我挺好的,一点也没受苦。”虞澜意笑着说。
贺铭见他是真的高兴,心里也放心多了。不然他会觉得自己没有娶小表弟,让小表弟受苦了,他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贺同怜爱的拍了拍虞澜意的肩膀,“你觉好那就好,若是有什么事,就跟大表哥说。”
贺欣说道:“大哥你担心什么,澜意好着呢。”
世子夫人拿了冷暖玉棋子,贺欣不怀好意的推着贺铭坐在贺同的面前,贺铭非常抗拒,“姐,你这是埋汰我呢,我这烂棋篓,还跟大哥下,我这不是找死吗?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虞澜意拿了一块茶点吃,他说:“哪回下棋不是大表哥跟我大哥一起下棋的,我们几个就是看看而已。”
贺铭喜笑颜开:“澜意说得对,还是长行跟大哥下棋有意思,跟我下有什么意思,胜负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一定是那个负。”
贺欣一听这话直乐,放过了自家弟弟,让虞长行来跟贺同下棋。
大雪茫茫的,两个人下棋下得正酣,世子夫人带着弟弟妹妹们去别处去了,看两个大男人下棋有甚意思。
长阳侯踱步来到湖心亭,瞧见他们两个人在下棋,棋瘾犯了,他走过去,免了虞长行跟贺同的礼,只坐在凳子上看他们下棋。
后生可畏,这两个人棋艺高超,一步一步运筹帷幄的,有几步棋长阳侯还想了许久才想出了解法。雏凤清于老凤声啊。
长阳侯突然想到自己还跟郑山辞下过棋,很过瘾。等郑山辞回来后,他还要找二儿婿下棋,他们也是棋逢敌手,胜负难分啊。
被长阳侯惦记的郑山辞还在忙,京城里的雪比新奉县的雪小多了,新奉县的雪大,幸好路是水泥路没有被冻上,还能行走。有几处房屋坍塌了,造成十几个人受伤,现在受伤的人都被衙役们送去医馆了。
郑山辞正在乡里,他看了几处的房屋,都是木板房。他蹲下来,看了一下这些木材。百姓用的木材不好,耐用性差。这木板都是湿的,受潮了,还有虫子蛀出来的洞,密密麻麻的,有的木材还发霉了。木材隔音的效果跟保暖的效果都不好。木板房也不是全无缺点,它的建造相对简单快捷,建材也很便宜。
“大人,这些人怎么安排?”朱典史问道。
“县衙里还有些空置的屋子,先让他们住在那里,把这个冬天度过去了再说。”郑山辞站起身。
“让村民们都散了吧,这天气又冷,回去待着烤火,来这儿看个热闹不怕受寒了。”
朱典史应了一声,让村民们各自回家待着。
郑山辞回到县衙,他把汤婆子放下在屋子里烤火,“去把谭和找过来。”
半晌谭和就过来了,郑山辞免了他的礼,让他坐过来烤火。木炭烧得火红,郑山辞的眉眼沉静,“市面上的黏土砖、青砖的价格几何?”
谭和说了价格,黏土砖做工简单,由黏土经过干燥烧制而成,价格在十文一块。青砖的价格就贵一些,它是通过黏土跟石灰烧制而成,在烧制过程中对火候的把握要求高,所以最普通的青砖也是三十文一块。
这个价格对百姓来说确实有些贵了,难怪一个村子里有人盖了青瓦砖房,许多百姓都很羡慕。要是让新奉县所有的百姓都住上青瓦砖房,这太不现实了。郑山辞想了想,黏土砖倒是可以,再加上水泥用来加固屋子,这样也比木板房好。
“谭和,你找人去跟烧砖的老板谈一谈,把价格压低一些,就说要大量购黏土砖。”
谭和应声下来。
郑山辞喝了一口枸杞茶,他继续处理公务,又看见说是有房屋坍塌,幸好县衙还有剩的屋子,不然还不知怎么安置这些百姓,还是该好好过个年的。
被砸伤的百姓被送进医馆,心里还忐忑着。他们身上是痛着,现在到了医馆倒是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看见一个小药童喊他。
药童:“你是哪里痛么?”
“不是,就是我们这个药费多少钱?”
药童:“郑大人说了,看病的钱全由县衙付。”
百姓们听说了这事,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病太费钱了,一般有什么小毛病他们都忍着,要么就是找村子里的赤脚大夫治一治,这样省钱,虽说有时候不管用,但总比去医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