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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第17页)

谢岩很想写点什么,也想画点什么。但他不敢。

考场里,这两样都要极其小心,不考试的时候,他连笔都不敢摸。

他的脑袋很挤。他以前都会把杂思写下来,写下来以后,他的脑袋就空了,能去记学问了。

现在不能这样做,他感到憋闷。这种憋闷,比这里的气味还难以忍受。

这样不好。谢岩进考场以后,第一次把炉子烧起来。

他把带来的面粉拿出来,可劲儿的揉面,一身的力气都用完了。想起来很多事。

他爹还在的时候,他是不会进灶屋的。

那时他有空就看书,爹娘都不说他。

他爹生病以后,他去过几次灶屋,都是看看饭菜好了没有,有时会帮着煎药。

大家都说药炉不吉利,煎药都要在外头。他那时不通人情,没跟人聊生活琐事,不知道这个,每次煎药,都是从灶膛里取火生炉子。

吃了几副药,他爹的病不见好,他再听闻药炉不进屋的事,心中非常自责。但他不会生火。他那时用草叶、细枝条、稻草、木屑引火,也拿废稿纸去烧,烧到后面,恨不能把书都烧了,也生不起火。

那是他爹最后一次教他了。他爹说要想火烧得旺,柴火就不能塞得太满太实,下头要空一些。

火要烧好、烧得持久,柴火要架得好。不能几根柴火烧完,递一根柴,全压塌了,下头堆满了,火也扑灭了,再来起头,手忙脚乱。一开始就要想好怎么递柴,怎么烧。

等他爹走了,谢岩跟娘相依为命,什么家务活都搭着干一干、学一学,就烧火烧得最好了。有阵子他很浑噩,记不得时辰,数不清时日,脑海中很多画面交织,说不清是书上看的,还是他经历过的,又或者是他想象出来的。

他爹跟他说药炉是治病用的,人病了,才会烧药炉煎药,没什么进屋不吉利的说法。要是不吉利,生病的人才是不吉利的。让他不必自责。

他爹也说,读书如烧火,太满了不好,要空一些。

这些话他好像听过很多次,直到他去烧火了,才懂得为什么。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爹教着“换换脑子”。

他看书看得入迷,他爹非要叫他去做这做那。画画就是那时学的。他很烦。

后来入学了,他又学了下棋,觉出了一些趣味。不再反感读书之余,干点别的事情。

直到后来,他爹去世,他读书不如从前静心,变得浮躁、怀带目的,渴求书籍能给他答案,带他走出困境。

他找不到,有一阵子都不怎么读书了。再次捡起书本,一切都没他想象的那么难。

谢岩也想到娘。他很多次坚持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要过这种日子。他娘说,一样人,百样命,各有活法。

谢岩那时最痛苦的是,同为秀才,他跟他爹有着天壤之别。

他爹能撑起门户,他却连娘亲都照顾不好。

他的命是什么?他的活法又是什么?

这些都没有人告诉他答案,他去村里走动,在很多人扎堆的地方坐着听,盯着看,想看看别人都怎么活的。村里人都说他脑子不正常。

再后来,他遇见了陆杨。

那样热烈的生命,跟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恶劣的家庭条件,极端差劲的村邻关系,一堆糊涂烂账,内向软弱的娘,还有一个扶不起的男人。天冷,粮少,银钱不多。

嫁到这样的人家,陆杨一句抱怨都没有。遇事就解决事,遇人就解决人。事情难办,就拆了缓一缓。人不能耗在那些烂事上,他们要挣钱、要攒钱,要往县里奔。陆杨定下的首个目标,是他的束脩。

陆杨常问他为什么喜欢悄悄扒着门框偷看,他总不说。

他开始是带着些观察的心态去看的,好奇陆杨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有力量感,也害怕失去,见到人,心里才踏实。

后来变了,他就是想看陆杨。见到他,谢岩也感觉到了某种力量,被他影响着,心里枯败的情感都在萌芽。

谢岩那时候能帮上陆杨的,就是揉面团了。他手上的劲大。

水烧开了,谢岩把火灭了,倒些水出来,再把案板架到锅里。盖上盖子,借着这个温度,加速醒发面团。

多的热水,他拿来洗洗脸。洗了脸,他愈发精神了。

谢岩打算蒸一锅“月饼馒头”。

洗过脸,他在考巷里走走,找其他书生借了蒸笼。带蒸笼的考生较多,他们带些花卷馒头进来,烧一锅水,把花卷馒头蒸上,就能吃个热乎的。水能拿去洗脸洗脚。简单又方便。

谢岩带的简单,没想自己做几顿饭。想少拿东西,大不了都买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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