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严队长见丁小琴脸色不对,歪着脖子问:“我又哪句话说得不好了?”
他粗糙,琢磨不透丁小琴细腻的心思,看她从兴高采烈一下子变得闷闷不乐,只能投个眼神给秦伟忠求助。
秦伟忠也拿不准,想问又问不出口,便进了屋。
一见秦伟忠进屋,丁小琴的眼耳口鼻都快拧成一团了,把严队长弄得一头雾水。
“这倒霉孩子,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真搞不懂……”
女人心海底针,他个粗老爷们怎能感同身受。
“快走吧,不早了,咱上镇东头吃面去。杂酱面好不好?”他尽量哄。
可丁小琴闷声不吭,杵着不动,连杂酱面都哄不住。
“呵!好大的气性!”严队长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在这儿。”秦伟忠从屋里出来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严队长。严队长问是啥。
“前几天你要我去丁家院子取的东西。”
“得亏你取了,不然……好,我晓得了,你回吧。”
严队长不要秦伟忠跟去冻库,嫌他碍事儿。
最主要的是秦伟忠这两天为了丁小琴来回奔波都没上工,地里缺了好帮手。
队里马上要种玉米了,农活不能耽搁。
“看好刘永贵那几个混子……”严队长交代道。
“好。”
秦伟忠瞥一眼丁小琴,见她噙着泪、嘟着嘴,气呼呼的样子煞是可爱,想招呼一声,奈何她不理人。
“丫头?丫头?”他唤她,她充耳不闻。
“丫头和严队长好生去镇里头,有啥事吱一声。”
说罢他转身回屋。
这还得了,就不哄了?丁小琴气得撒丫子跑,严队长叫都叫不住。
“这……”严队长急了,“我这腿脚……哎哟,伟忠啊,快来,快帮我追……”
严队长上山下乡,膝盖差不多累废了,平日里走走路还将就,要他跑估计得散架。
秦伟忠听到呼喊,跳出屋朝丁小琴的方向拼命追,犹如一阵风,顷刻就不见他身影了。
严队长啐一口在地,无不羡慕地说:“狗日的是豹子吗?”
秦伟忠的腿脚的确快,加上个子高腿长,三下两下就擒住了在前头捂着嘴跑的丁小琴。
“怎么了丫头?”他抓住她双臂,问道:“好好的发啥脾气?”
他不是没猜她态度突变的原因,但他不敢奢求是那个原因。
丁小琴依旧不肯与他对视,一个劲儿地别着头、垮着脸,任他说什么话都不接,犟得似头小牛。
此时日头逐渐猛烈,篱笆影子随着太阳升高而越来越短,快正午了。
时间不等人。
秦伟忠不管不顾,一把把眼前“带刺的玫瑰”搂进了怀中。
“放开我!”这下她说话了,尽管是叫喊。
“我不放。”秦伟忠差点冲口而出“这辈子都不放”。终究是忍下了。
丁小琴挣扎着、吵闹着,花拳绣腿纷纷落在秦伟忠身上,犹如蚂蚁咬大象,无半点攻击力量。
“丫头尽管打,只要丫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