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泯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股份转给一个外人,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周纾和说:“我再问你一遍人呢。”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周汝泯挑了挑眉,“一个人来的吧?”
他透过二楼破碎的窗户看了看外面,夜深人静,一个人影也没有,静悄悄的,她?料想周纾和也不敢不听他的指示,若是她?真的报警,那他敢保证,她?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还会?身败名裂。
周纾和站在昏暗的灯光里,脸色越来越差。
周汝泯说:“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吧?怎么了?这?样了还要管一个野种……”
周汝泯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耳边说:“你的事情我早就查清楚了,你就跟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是不是没多长时间?了?”
周纾和烦躁的垂下头,“滚远点?!”
“我要求人可不是这?种态度。”周汝泯非但没有恼,反而?乐了,“当初你就是用这?种手段让爸退下来的吧,爷爷一死,你就迫不及待的‘篡位谋权’,当真是周家养出来的一条疯狗啊,那个野种也一样,她?什么身份,还想争周家的家产!我都被调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分公司当一个闲人,她?凭什么在茗城风生水起,你把重要的项目全交给她?做,我的好姐姐,你可真行?啊!”
周纾和没说话,她?垂着眼尾,周汝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从小最怕她?这?种时候,还记得八年前,让他跪祠堂那次也是这?种表情。
周汝泯越想越怕,越怕又越气,现在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倒是胆子也跟着大了几?分。
“你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周汝泯上?前走两步,“不是来跟我谈条件的吗?想要人平安无事的出来,好啊,你跪下,你跪下求我,我就答应。”
周汝泯觉得自己总算报仇了,一雪前耻的感觉涌上?来。
岂料周纾和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皮,看他,微微蹙起眉间?:“你是不是疯了?”
“你当初让爸退下来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当初你不就是用相同的手段让他从董事会?退下来,也就是意成集团还有些老人,看不惯你来坐第?一把交椅的位子,他们……可等着我今天这?场好戏呢。”
周汝泯冷笑:“我刚好报社还有些朋友,这?段时间?你架空我,让我在分公司自生自灭,我也没闲着,你说你是自己退下来好呢?还是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我的好姐姐,你自己选吧。”
“我要先?见到人。”周纾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的额头上?已经附上?一层冷汗。
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周汝泯说:“好啊,看在你们这?么姐妹情深……噢,不对?,不应该是姐妹,你估计也没把那个野种当妹妹吧,还让她?住到你家里去……我就让你见见她?。”
周汝泯给人打?了个电话过去,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其实时间?也许并不久只是周纾和感觉身体越来越冷,疼痛也由心脏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
她?往后退了两步,慢慢靠着墙壁。
周汝泯看到她?这?样,摇了摇头,“啧啧,姐姐你这?样,还真是让我有点?……不忍心呢,要不你也别撑着了,我给你找个医生,怎么说我们也算姐弟一场,是吧。”
周纾和懒得理他。
外面的天色在一点?点?变亮。
一整夜下来周纾和感觉自己手已经凉透,手心里满是虚汗,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终于在风雪停的时候见到了她?想见的人,是被两个周汝泯手下的人带来的。
带来的时候,黎聿声正?处于昏迷,周纾和不知道?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紧张的上?前去看。
她?偏过头质问,“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放心好了,只是些安眠药,你自己不是也经常吃?应该知道?要不了人命。”周汝泯挑衅的挑了挑眉。
周纾和检查了一下黎聿声,发现她?除了睡着,身上?并无大碍,心也放下了一半。
周纾和看着她?,睡着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又让她?想到了小时候,黎聿声在花房等她?,看她?调香在花房里睡着的时候,她?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冲散了所有寒冷。
周汝泯开始谈条件,“姐姐,现在人也见到了,我们总可以?谈谈正?事了吧,我也不是一定要这?个……”
他终于把野种两个字收了回去,今天结束,他就要迎来自己新的曙光,所以?决定从现在开始做一个文明?的人。
周汝泯很有教养的递过去一份文件,“姐姐,你只需要在这?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就交给你弟弟来做吧。”
周纾和接过来,随手翻了两页,看也没再看一眼,把文件扔到旁边的茶几?上?。
周汝泯目光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纾和似笑非笑,“什么意思?几?年前爸斗不过我,你也一样斗不过我,你以?为我就凭你那点?手段还想跟我斗。”
“那你就不怕——”
“你省省吧。”周纾和眼睛里的光彻底熄灭,换上?一副冰冷没有温度的表情,“你觉得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会?怕你那些上?不了档次的威胁吗?”
“你耍我——”周汝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外面的警笛声给惊了,“你居然敢报警,你居然敢报警!我看你是疯了,你才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