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管事已是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王家老爷子过来时,门口已然不成模样,他自炸开的洞门看过去,面无表情对上兴致盎然的白楚寒,眼中一片痛恨之色。
他们王家付出诸多才拿下皇商称号,背后有了靠山,商队堪堪有了起色,经营多年,收个钱都要偷偷摸摸他们容易吗?!
尤其是江无眠弄的什么水力织布机,还有用以抽丝的机器,这样一来,生丝与丝绸价格下降,他们王家生意更是不好过,只好从盐课上找补一二。
甚至以防江无眠察觉,还是迂回作战,谁料江无眠反应迅速、自家出了内鬼……最终结果不如人意。
天杀的白楚寒还要赶尽杀绝,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白楚寒不和他虚与委蛇,直接堵嘴拿人,考虑到人还挺脆,没让松江卫先打得失去自理能力再收押。
王家父子:“……”
一个照面已是阶下囚,他们谁也想不到白楚寒这厮根本不按规矩放狠话,直绑了人就开始搜刮证据!
好在王家还有个一个安排人撤退的老二,没能全军覆没。
白楚寒挥手就让人抄家,一个都不能放过,若是有所异动,“格杀勿论。”
王家遭受此番流氓土匪行径打击时,建元帝那儿也不遑多让,他要面对的众多朝臣的哭诉与劝谏,往常看似不对付的一群人破天荒联合起来抵制白楚寒与江无眠。
后者的重要性不是太高,看着像是凑数的,重点是前者。
群臣上奏白楚寒带兵与江南皇商王家冲突,疑似举兵造反,行逆贼之举,需人带兵镇压!
一两封公文时还能压住,现在半个朝堂重臣都在请命,由不得建元帝不重视。
太子已是傻眼,忙向建元帝求助,这事儿他真干不来,还容易被人做筏子,浑水摸鱼想拉太子下水的不是一个两个,他得“洁身自好”,不能让建元帝放弃他。
于是他一天三封传信建元帝,赶紧请人回来主持大局!
建元帝:“……”
建元帝看完前因后果,面色阴沉,问齐总管,“半数之人上书,人呢?”
齐总管低着头,谨慎回话,某种情况下,建元帝能对朝臣呼来喝去,但他齐总管不行,可也不能就此惹怒建元帝,斟酌着道:“奴婢得了您的旨意,派小顺子出门打听,前段时间各位大人已是套了马车,出了京门,正要来请您做主。”
请他做主?
建元帝心下冷笑,怕是要逼宫才是!
他大致算了一下时间,又对一旁的锦衣卫道:“点齐人手,朕与诸位先行一步。行宫之事,仰仗几位老大人便宜行事。”
齐总管一时之间有点傻眼,就这么走?陛下和锦衣卫,就这么点人回京?!
他惊惶道:“陛下三思!”
就这么点人,路上有个万一,岂不是直接乱了套了!
齐总管刚要再劝谏两句,只见锦衣卫中出现两个人,建元帝铺开地图,指出上面的点,“你二人扮作朕与齐总管,不日上路。”
齐总管:“!?”竟还有这招?!
建元帝一通安排下去,锦衣卫装作本人早接到奏折,轻装上阵,带着锦衣卫一行人和齐总管直奔京城而去。
又命人去传信京中大营的守将,看守好关要之地,再带人来行宫处护佑避暑行宫的老大人与一干后妃回宫。
不过两日,前来行宫觐见的诸位重臣纷纷接到密信——皇帝早已不在行宫,私底下带人回了京中,现在过去不过空跑一趟,还是回京等皇帝现身速度最快。
一行人将信将疑,凑到韩昭鸿的马车上商议,作为面见之事的领头人,韩昭鸿率先开口,“诸位如何想法?”
就此打道回府,还是一探究竟,亦或者兵分两路、围追堵截?
随行的吏部尚书也在琢磨,“密信言明,陛下早在行宫处露了一面便不再见客,一连两日皆是如此。此外锦衣卫有几支小队离开,齐总管也不再传话众人,但陛下此刻隐名离开,想来不仅是避开我等,也是为尽快处理此事?”
其余人也是这等想法,陛下要真是有接见他们的意思,何苦隐姓埋名离开,还做出人在行宫的假象?
不就是为让他们扑空一趟,好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他们不若兵分两道,一行人径自返回京中,一行人面上还是直奔行宫,不让人发觉其中变动。
韩昭鸿深觉有异,可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耽误行程,快速敲定之后,马车车队一半调转马头,朝来时路飞奔而去,另一行人整顿车队,再行上路。
待人走后,官道两侧探查情况的锦衣卫比划一阵,同时向两对人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