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做不到,要你何用?
试验田做肥料都嫌弃营养不够。
杨林:“……”
杨林恨恨承诺:“……是,大人,卑职一定尽力而为。”
别说劝江无眠驱赶流民,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忙得怕是能住在县衙里。
心中憋屈万分,又不能不应。
杨林敢对天发誓,他但凡称病不干,新知县就敢以“休养”之名,变相剥离手中权力。
尽管现如今,江无眠已是剥夺主簿不少权力。
“周县丞。”
江无眠声音不轻不重,周全心脏猛得一跳,面上愈加认真,仔细倾听知县要求。
江无眠不知他为人如何,有心试探,“不日是端午佳节,韶远县大乱刚过,比不得往常繁华,但也不能放松警惕。届时,辛苦县丞调度衙役,维持治安。
本官听闻有略卖人出没,切记谨慎提防!”
略卖人的事儿,和平清县有关,他无法冲进平清县县衙,套知县麻袋毒打一顿。
暂时先防备,等抓到人、找到证据就能直接禀告薛文,遣平乱军出手,不能掰掉平清县知县,也能断掉这桩买卖!
周县丞凛然道:“卑职领命!”
他忽视杨林一旁惊诧视线,毫不迟疑地接下知县命令。
江无眠扫了他二人一眼,没错过杨林眼底戾气。
嫉妒?
嫉妒就对了!
有力气抱团转头来对付自己,不如你们先内耗一番,最后不得不为本官做事。
做不好就是把柄,不管是知府故意下绊子还是你们有心拖后腿,处置你们是名正言顺!
“张师爷,先带两位大人一逛县衙,王典史暂留一步。”江无眠看了一眼张榕。
待其余三人出门,王西坐立不安。
分明年纪相差不多,但江无眠身为知县自带上官身份压制,加之他本人神情冷淡,看人眼神颇有压力,令王西深感不适。
再者,王西心中清楚自己的尴尬身份,尽管知府指名的典史,可他其实刚上任不到一天。
县丞与主簿多年坐冷板凳不假,才学是真的,他连典史职务全是听父亲讲的,没亲手实验过,不知如何管教。
一路听闻两人聊天,王西还弄清了一件事实,牢中现如今还关着韶远县原本的四家豪绅!
这……这让他如何是好?
江知县又将他单独留下,要做什么?
王西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没练过,所思所想全写在脸上,江无眠暗中摇头。
知府遣来的典史太过年轻,看着二十啷当岁,照大周年龄,不过及冠。
但从手掌粗糙,多有皴裂,端茶时未经受训的姿态等诸多细节来看,应是农户出身。
农户家里,多是十四五岁当半个大人做工,二十来岁成家生子变得稳重。
但看王西表现,更类似上辈子刚出社会的单纯大学生,浑身上下散发“很好骗”的气息。
“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王西无措开口。
“关于地牢,有几件事你需注意。”江无眠拿纸动作一顿,不带任何情绪问:“你可识字?”
王西不明白江无眠为何有此一问,他茫然点头,“我、卑职也曾随父亲学过千字文,识得几个字。”
江无眠松了口气,是认字的,“本官先讲一遍,任何疑问可去询问总捕快李叶,稍后衙役带你过去。”
因对地牢的安排颇多,一讲便是半个下午,不觉时间流逝之快。可找上周全的杨林心焦如焚,只觉难捱。
“知县大人好大的威风!”杨林眼神阴鸷,声却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