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这个刑事案件实?际上的中心人物?。
梅筠枫察觉到她的目光,对那几?个怨毒的女生的笑意变换了一下,对她点?了点?头。
女警这才发?现?,梅筠枫刚才的那个笑宛如一张假面一样,单看几?乎无法察觉,可在他打招呼时昙花一现?的鲜活灵动的衬托之下,现?在继续看着这些女生的笑无端地吐露出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的双眼像是深不见底、没有光亮的深渊,所以热搜上所说的,是真的吗?
她回忆起那个录音,梅筠枫轻蔑而居高临下的声音让这句话变得格外可恨:“就算强奸了又如何,一个下三滥的女人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女性主义崛起却有太?多人借其大旗铲除异己以及恐慌打压刻意抹黑污名化该词语的网络之上,牛鬼蛇神横行?霸道,魑魅魍魉招摇过市。
它早已被当?成一个可以随时拿来攻讦的武器,一点?被不断中伤奄奄一息的星火,以至于它原本闪耀着的光辉只能艰难地在夹缝中生存。
于是在未有视频、未有专业人士证明该语音没有合成痕迹的时候,“愤怒”与“狂欢”如同吸血的蚂蟥一样,瞬间横扫全网。
女警的眼皮下,犀利的试探包裹在平静的目光之下,打量着这个被千万人诅咒辱骂却仍旧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男人。
他的平静源于什么?是确有其事天生恶种的冷漠反社会人格还是内心平静不惧流言的潇洒?
那录音中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原话吗?
她将?目光收回,他们是来处理?剧组报警的事宜的,这三个女生试图纵火未遂,至于说梅筠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与他们无关。
只是她却愣了下,那几?个女生可不像刚才那么嚣张了,虽然看向梅筠枫的眼睛依旧全是刻毒,却明显带了点?恐惧之色。
这是……终于发?现?了自己干的事可能要入刑,怕了?
女警百思不得其解,梅筠枫持续性微笑,去拿录像的警察也回来了。
这份监控如此完整清晰,从这三个女生戴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工牌悄悄从侧门溜进来,再到趁着看守的人去卫生间给?库房浇上汽油,再到拿出打火机试图纵火被恰巧过来的梅筠枫抓住,清清楚楚。
证据链如此完整,就算这三个女生不承认也没有用?,至多是没有真正出人命量刑的时候会减轻一些。
他们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这种暴露在舆论之下且人多眼杂的地方的案子最不好查了,却没想到清楚得几?乎可以当?场结案。只是,还有几?个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纵火?”
没人说话,这也在女警预料之内,她资历再浅也审过不少案子了。刑侦口的,多数犯人都穷凶极恶负隅顽抗的,比这还不配合的多了去了。
“你们无非是觉得既然没有造成伤亡,法律就无法对你们定罪,你们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尽管这三个女生控制住了,但女警还是从她们面上看到了那种常见的愚蠢的自以为是的得意,因为浅薄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她点点头:“我们的确决定不了你们的判刑。”
看着对面那自取灭亡的残忍得意,她平静地说道:“我们只管审理?,最后的量刑要交给?法院,他们依据我们提交的审理结果进行处理?。”
“你们可以负隅顽抗,可以一言不发?,我们会查询你们所有往来的电子设备、消息记录,并且进行?走访。
等到掌握了你们全部?的犯罪起源与实?施手段,那么……群体犯罪是一定的了,三人同罪,危害社会安全,杀人未遂,到时候如果有谁想要告诉我们什么有利于减轻量刑的事实?,那也就晚了。”
似乎是作为女性有些不忍,她又怜悯而怒其不争地看了她们一眼:“你们……唉,都是正当?年的姑娘,学业也不要了,犯罪记录刻在档案中。
一个人心术不正还能理?解,居然三个人同谋都没有一个醒悟阻拦的,年纪轻轻的居然想要杀人,思想只能等着判刑以后让狱警强行?纠正了,不过你们出来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停了下来,大概是觉得说了也没用?,摇了摇头把笔收起来就要起身,示意几?个女警押着她们上警车,那三个女生终于惊恐了起来:“等等。”
女警:“还不带走等什么呢?”
一个女生终于哭着喊了出来:“等等,我是被拉来的,我什么都没干,我拦了她们没有听,我不要被判罪!”
她话音没落,那两个女生直接色变,四条胳膊,长长的美甲几?乎要划到她的脸上,连两个女警都险些没拦住她们:“你个贱人破落户,你敢背叛我们!不要脸的……”
两个女警迅速喝止了她们,将?她们带了出去,只剩下还这个惊魂未定还哭得几?乎抽了过去的女生。
女警并不意外,坐了回去,多桥拿出本子来,飞速记着什么,而陆许则几?乎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女警。
职业素养使然,女警迅速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的视线正撞上。
女警不明所以,陆许一眨不眨,梅筠枫实?在看不下去职业病发?作现?眼的这两位行?业标兵,微笑着终于对这个女生说了第一句话:“她们是某个明星的粉丝,这个明星应该是和我有过摩擦,她们对我恨之入骨,对吧。”
这个女生的目光转为震惊,眼神中都透着大学生那种清澈的愚蠢,梅筠枫微微笑着:“我还知?道,她们出身非富即贵,你长期被她们呼来喝去。”
女警的视线再一次探究地落在他的身上,梅筠枫笑了笑,就继续对那个女生说道:“你的目光和她们不一样,她们的目光是歇斯底里?的恨与报复,但你不是,你是厌恶我,因为什么?”
女生低下头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官,我说,我全都说,是她们一起谋划的,我根本没有参与,我是被她们胁迫来的。
真的和我没关系,警官,我不想坐牢,我没有要害人,我复述她们的谋划过程,能不能不要让我坐牢,我不能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