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并不在意一些虚的东西,不过,不可否认,虽然梦寒和梅筠枫沟通的方式有一些震撼,换个人能直接给?梅筠枫送走,他也还是稍稍有些羡慕的。
他的副处兼经纪人,稳坐泰山,至今安静如?鸡。
沈青浩再次拿出了手机,确认此时的电量在一半以上,且信号良好,来自局内的信息通行?无阻,来自楚韵的信息还停留在晚上零点的群发拜年信息。
他很好,真的,他一点都不孤家寡人,一点都不酸。
空气?一时沉默,梅筠枫只拉着梦寒的手,却只当沈青浩是空气?,一言不发,毫不理会。
都不是母胎solo的人,刚才兵荒马乱的,梦寒只顾着看梅筠枫的伤势了。这会儿看他还能勉强撑着精神就知道?不算特别严重,就能稍稍注意到周围的场景了。
梅筠枫躺得毫不客气?,只是每次沈青浩试图给他顺毛的时候都会躲开?。
梦寒对?她枫哥具有相当深刻且正确的认知,十分坚信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梅筠枫是绝对?能干出在她面前丧心病狂地夹子音秀恩爱的事情,于?是相当机敏察觉到这两位情比金坚的成?双恋爱脑之间诡异的气?氛了。
对?此,梦寒当然是相当的喜闻乐见了,她相当不介意当他们二位爱情中一个称职的绊脚石,且十分积极。
因此她在沈青浩微妙的眼神中坚定地回握住梅筠枫的手:“枫哥,你是我们行?动处的脊梁,我们怎么能在得知你身犯险境之时不坚定地来与你站在一道?呢?”
她一般不煽情,因此煽情起来格外震撼,沈青浩险些把膝盖上的梅筠枫颠下去。
梅筠枫沉默了片刻,虽然虚弱但?逻辑相当清晰地指出了她的虚伪:“程庭萧叫人来的时候可没?说我遇险了,你们来就是大过年的嫌局里工作累,出来躲闲凑热闹的。”
梦寒脸上的真挚迅速变为微笑。jpg,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因为我们亲爱的处长沉溺声?色犬马,锻炼我们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能有007的福报,身心俱疲。”
在无耻这方面,梅筠枫从来就没?输过,哪怕现在这个模样也依旧身残志坚,理所应当:“等?你当上处长,你就可以效仿我了。”
梦寒:“……”好无懈可击的理由,之前她枫哥还愿意拿“走上人生巅峰”糊弄她一下,现在被她戳穿,连糊弄都懒得糊弄了。
她试图谴责梅筠枫这种不要面皮的行?为,就见梅筠枫捂着胸口,气?息微弱且痛心疾首:“哎呀呀,我头好疼,世态如?此炎凉,我好不容易险死还生,我最亲爱的妹妹居然还要质问我。”
梦寒一脸冷漠,抓出一条毛巾,伸手在水里搅了搅,直接糊到了梅筠枫几乎要烧开?水的脑门上:“处长,您捂错地方了。”
沈青浩却不由分说地捂上了梅筠枫的胸口,能量核心与心窍受损严重,发作时心口会如?同万箭穿心一般。
他只是过度压榨,轻微受损,可梅筠枫自心窍单方面关闭了契约,若非是严重到痛处刻骨,这个大骗子何必如?此?
梅筠枫脸色不大自然,挪了挪身体,沈青浩的手太热了,像是带着团火,摁在他心上,让人有种灵魂炙烤曝光于?天地之间的感觉,太过温暖总会昏昏欲睡。
“难受就别乱动,别逼我锁着你。”伤成?这样还记得坚持跟他置气?,沈青浩快被他气?笑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还想让自己夸他一句意志坚定。
梦寒总感觉这话充斥着成?年人的肮脏,且实在是有损阎王的威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她偷偷去看梅筠枫的脸色,生怕她枫哥人狠话不多,直接把沈青浩放在他胸前这条碍事的胳膊给?卸了。
看沈青浩不顺眼是一回事,但?她枫哥这辈子也就动这么一次心,看起来是非要吊死在这棵树上了,况且别的树还真不如?这棵树挺拔俊秀、枝繁叶茂,当然不能一时上头给?这树打折了。
可梅筠枫神色晦暗不明,大抵是审时度势了一番,发觉自己现在大型木乃伊一个,实在是受制于?人,所以忍辱负重、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梦寒决定回去之后绝对?绕着这两位处长走,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一个合格的工具人电灯泡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亮起在合适的时候大隐隐于?市,方才能亮得长久。
就在梦寒恨不得自己现在能把梅筠枫的手掰开?变成?一只蚊子立刻飞走时,一道?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嗯,梅筠枫的声?音,刚发行?一个多月的单曲。
梅筠枫那?道?歌词太过别致的铃声?实在太具有记忆性,而?且梅筠枫虽然自恋,倒也不至于?用?自己的歌当铃声?。
梦寒将目光移向沈青浩,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饱了。
这铃声?距梅筠枫的耳朵过近,对?于?感官灵敏的特能者属实是有些不适。梅筠枫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下一瞬,手机被沈青浩从裤兜中拿了出去,一只手盖住了他的耳朵。
梅筠枫几乎能感觉到沈青浩稍稍有些雀跃的心思,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被梦寒和秦椿刺激得有些不平衡,这对?于?沈青浩这种平常较为稳重淡然的人来说倒是很新奇,还怪可爱的。
下一瞬梅筠枫就感觉沈青浩僵了一下,正纳罕着,就听?沈青浩说道?:“爸,妈。”
于?是梅筠枫成?了继沈青浩之后的第二条僵住的人棍。
第149章第149章
声音不以人的状态为转移,平顺地从?话筒中流出来,蜿蜒着送进?两个人的耳朵里,将两个人都渲染成了沉默而生动的哑剧演员。
那?是一种?梦寒从?未在梅筠枫脸上看?到过的复杂,哪怕在他的演员生涯中都没有过。
她从?未看?见过她桀骜冷厉顶天立地的枫哥有过什么怯懦的时候,可?梅筠枫分?明无措地萧瑟了一下?,却又不住地将余光瞟向那?个听筒,梦寒居然从?那?种?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叫做渴望的东西。
冷傲孤高如阎王,居然也会对什么求而不得吗?
梦寒过去从?未有过家,因而也不会明白这样复杂的情绪有一个名字,叫做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