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周宏渊是守城的生死之战,一个帝王破釜沉舟也是无路可退的第一次作战,还有对于皇叔这座巍峨的山峰的正?式挑战的躁动与少年的锐意;
对于周棠衡来说是向着帝王宝座进军的最后一战,距离野心的视线只有一步之遥。但就算是没能攻下,也有退路。而且他对自己一手养大?又打压的侄子能做到什么地步也是感兴趣的。
这场戏我们大家都翻来覆去打磨了好几次了,你们?私下也对了很多次了。今天能不?能成,就拜托你们?了。”
虽然以?白?眼为开始,但的确是越说越正?经?的,梅筠枫和沈青浩点了点头。
对于剧组来说,难的不?是两个演员的招式不?够美感或者软绵无力,不?得不?拍碎镜头或者慢镜头弥补,而是这两位的过招实在太过激烈迅猛,他们?的拍摄实在是很难跟住特?写。
基本?上他们?每次都需要重新?拍摄个三四次才能将需要的全景、半身以?及面部特?写、现场收音等全部搞定。
所?幸这两位的记忆力是真的好,也是足够默契,基本?上每次都能全部复刻他们?第一遍的招式,有那么些微的不?同也不?耽误后期剪辑——那些个一板一眼跟着学的演员每次复刻出来的差别可比他们?大?多了。
“皇叔,当初养虎为患,现在是否懊恼一时妇人之仁,没有斩草除根?”周宏渊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倦容未收,可眼睛亮得吓人,锋锐无双。
他的剑劈斩下来,在周棠衡抬起的弓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周棠衡面色如常,旋身向前,弓身挡住长剑,弓弦向周宏渊的腕部套去:“赢了我?,才算得上虎。留下你,也非是妇人之仁,而是朝中的老顽固太过猖獗,天下悠悠众口,我?暂避锋芒。”
“皇叔倒是坦诚,不?同我?讲什么国泰民?安避免动乱生灵涂炭的假惺惺的大?道理,也不?拿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哄骗我?。”
“这点,我?确实对陛下坦荡。这天下是我?周家江山,无论你我?,都会?眺望这万里河山,善待祖宗基业,不?过手腕处事不?同。
若是你能被区区数语哄骗,却也对不?住我?教导你多年。”
两张细看些许相?似的面容上气?质迥异,却也都是龙章凤姿,一招一式带着相?似的翩若游龙。
可周棠衡即使拿着不?善近战的弓也是大?开大?阖,数次险些绞下梅筠枫的头颅,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了丝丝血印;
而周宏渊剑上的寒光令人几乎难以?直视锋芒,明明是剑却令人油然而生百步穿杨的精准感,锋锐悍厉,睥睨无双。
大?地轰鸣,远处尘土飞扬,似有万马奔腾,一直面不?改色的周棠衡终于面露些许异色,周宏渊的剑划破了他的铠甲,有些许血丝渗透出来。
周宏渊与周棠衡间到底差着数年阅历,刚刚长成的年轻狼王也并没有正?当年的狼王那样的体力经?验。
周宏渊颇有些左支右绌的狼狈,此刻终于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父皇临走前虽被迫令你为摄政王,却也并非全然任人宰割。他为我?留下了勤龙军。”
大?地的震颤愈发明显,周宏渊看得出来周棠衡是在衡量这勤龙军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他使的诈唱的一出空城计。
他的面容上是属于少年天子的胸有成竹、谋算千里,不?出意料,周棠衡整军迅速退兵,他的禁卫统领迅速上前:“陛下,要追吗?”
周宏渊的目光如两道绷直的弦紧随着周棠衡:“不?必,我?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留不?下他。终有一日,我?必胜他。”
这一整场大?戏要调度的群众演员极多,还要拍摄攻城细节、还有进行爆破等,扬起的飞沙又给拍摄造成了很大?影响,从?上午拍到了下午四点。
终于全部完成的时候全场都欢呼雀跃,几乎要痛哭流涕了。
盔甲都不?轻,中间休息的时间又短,很多群众演员都只来得及吃了顿午饭,人已经?快累趴了。
场务人员摄像师也不?遑多让,整场下来现在眼前几乎是天旋地转。
梅筠枫将盔甲脱了下来,交给了一旁的周舒奇,险些把为了多方位拍花絮站了一天腿都是抖的经?纪人压趴下了。
“导演,不?然把下一场戏也给拍了?”
同样在监视器前一天、已经?基本?魂飞天外嗓音沙哑的陆许终于一脸震惊,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气?若游丝:“你说什么?”
“你午饭都没吃,穿着二十斤重的盔甲拍了六个小时,接着拍,你疯了吗?”
梅筠枫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证明自己没疯:“明天我?要去九晨市,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活动太多,总是会?请假。”
古装戏比现代戏的拍摄会?更?加繁琐困难,一般来说也需要主演更?多时间,重头戏也多。
年末活动多,如果想要参加多场活动,那么确实需要紧锣密鼓地赶戏才能不?耽误原定杀青时间。
陆许理智上知道演员自己要求,此时不?拍,更?待何时,但被击垮的肉体实在是摇摇欲坠。
“可下一场戏有沈青浩、苏凌。”
“导演,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青浩也到了旁边,苏凌这今天在B组拍摄应该已经?收工的人也赶了过来。
“导演,我?们?活动的行程重合很多,加个班吧。”
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