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宥敛就没再管她,去船舱找了个划船桨,竟然自己撑起船来。
两个黑衣人也帮着撑船,然而等小船行到护城河与白湖的交界处时,两个黑衣人纷纷停下来,随手扔了船桨,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消失了。
颜玉皎正趴在船沿迎着江上的夜风散酒气,两个黑衣人如此一跳,船猛地一晃,她差点掉进水里。
幸好被楚宥敛拎住了后衣领。
“喝了多少酒?”他语气不好,似有责备,“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颜玉皎脑子都被酒气熏晕了,闻言便火了:“关你什么事!”
楚宥敛冷冷笑了一声。
笑得颜玉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然后他俯身把颜玉皎抱进船舱,之后也没急着出去,低下头捉住颜玉皎的唇就开始吻。
湖面寂静,他吻的声音很重,还摁住颜玉皎的下巴,把舌也伸进去。
颜玉皎被吻了许久,才被羞耻的声音和感觉惊醒了。
一时酒意惊散,开始挣扎。
混乱间,也不知是谁咬了谁,一声低声痛呼后,小船晃动不已。
颜玉皎从楚宥敛怀里挣脱,没站稳撞到了船壁,捂着脑袋呜咽。
楚宥敛低笑了一声。
分不清是痛快还是嘲笑。
颜玉皎整个人缩在角落,眼泪开始叭叭地掉,使劲地擦着嘴唇:“你发什么疯?莫名其妙亲我作什么!”
楚宥敛静了一会儿,懒懒道:“我前几日才亲过你,也告知过我对你的心思,你怎么对我还是这么不设防?”
颜玉皎顿时哑口无言。
显然,她并没有因为楚宥敛那夜出格的举动而防备楚宥敛。
和楚宥敛在一起时,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信任他、依赖他。
很难说清楚这是习惯,还是她根本不相信楚宥敛对她有爱慕之心。
见颜玉皎不作声,楚宥敛慢慢走过来,靠近颜玉皎。
“难道你对别人也这样?”
楚宥敛从颜玉皎的膝盖上勾出一缕发丝,眸色暗了暗:“这些天,我时常在想,如果迎夏宴和你共赴巫山的不是我,你该如何?”
这个问题颜玉皎无法回答。
她从未想过,也无法想象。
此刻她努力地想了想,却有些绝望地发现,与其他男人相比,幸好是楚宥敛。
察觉到这个事实后,颜玉皎郁闷不已,悄悄夺回自己的发丝,把脸埋进膝盖里,赌气道:“不如何,该嫁人嫁人,该自尽自尽。”
下一瞬,后颈就被掐住,脸被强行抬起来。
楚宥敛眸眼发红,鼻尖贴近她,声音低缓暧昧,却有血腥的狠戾:“我会杀了那个人。”
颜玉皎汗毛直立。
楚宥敛却好像是认真的:“我一定会杀了他。”
他狭长的眸眼眯起来,盯着颜玉皎片刻,忽而低头又吻了吻她的唇。
见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吓得大气不敢出,轻声笑道:“娇娇,你不会自尽的,你会嫁给我。”
潮热的雨终于哗啦啦下起来。
击打在小船舱顶时,与楚宥敛的幽暗的声音交相应和。
“你的奸夫,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