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应当都听到了,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暂时没有心思回想。”
李青竹一想也是,她都缓了好一会。
……
秦蓁疑惑地接过两人给的桃木牌和红绳,问道:“这是?”
“是保平安的,女子体弱阴气重,见了血需戴着护一护。”
秦蓁闻言收下。
她一直以为求了平安福便能心安,至于所谓的煞气,可能还没有她上过战场的爹爹和叔伯重,不过这是人家的一片好意,还是收下为好。
随后,李青竹同李成玉对视一眼,后者斟酌着开口:“秦姐姐,你和那位山货郎……”
李成玉听多了山货郎,一时竟忘了人家的本名,磕磕巴巴反倒没问出口。
“柳岚吗?”秦蓁大概猜到了两人的来意,坦然道:“他先追求我,如今是两情相悦。”
李青竹倒是粗略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熟稔,对这个说法并不意外,她叹了口气:“那些嘴碎的又有得说了。”
秦蓁望着愁眉苦脸的两个人,忍不住笑道:“自己的婚事没处理完,怎么尽操心起我来啦?”
秦蓁比她们大一两岁,平日里温和沉稳,常让人觉得安心,可再如何,李成玉都忘不了这个姐姐那年羞涩地问刚认识不久的她们该如何种菜。
因此,最开始接触秦蓁的李成玉和李青竹总觉得她需要人护着、操心着。
“村里风言风语传得最快,秦姐姐你可别大意。”
“可我并不在意旁人说什么,而且我鲜少外出,一双耳朵又能听到多少呢?”
眼前的女子笑得温婉,好似不会因外界而烦恼,两人这才惊觉——秦蓁和她们接触太久,以至于让人忘了她经历过丧父丧母的悲痛,她其实,比很多人都要坚韧。
“放心,好好准备自己的婚事,我没事。”
送别两个忧心忡忡的姑娘,秦蓁不禁拂过挂在腰间的桃木,她落下个笑,在门口等了片刻后,觉得有些呆愣,便转身回屋了。
到了次日,柳岚将自己收拾妥帖才敢到秦家。
他下山匆忙,四五天待在山里过糙日子,青茬也没有刮,显得邋里邋遢。柳岚把剃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几遍,足够锋利之后又细细刮了个来回,折腾够了才出门。
秦蓁故意打量他,昨日的柳岚不复往常的温润,倒添了几分锐利,是难得的另一面。
柳岚被她看得不自在,“怎,怎么了?”
“没什么。”秦蓁转而问昨日的事,“受伤那人情况如何?”
柳岚边卸下背篓边说道:“没伤到筋骨,出事后及时止了血,下山时受了颠簸,但救治得当,大夫说并无大碍,修养个两三月便好。”
“那他家里呢?”
“那头黑瞎子卖的价钱高,其他猎物也不差,赵哥和大家说好了,多分些银钱给他家,以往也是这样处理,没发生争执。”
秦蓁跟听话本子似的点点头,柳岚眼里攒了笑意,并未多说什么。
他拎起奄奄一息的野鸡,朝秦蓁道:“拿刀给我,拔毛要不要我来?”
秦蓁略微思索了一会,朝他道:“要。”
柳岚笑了声,手掌在秦蓁头顶拂了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