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和赵虎撒完雄黄,一听周大石说秦蓁来了,连忙收拾好东西过来。
“李叔,赵叔,给你们都做了两身夏衣,看合不合身。”
秦蓁才十八岁,虽不如经验老道的绣娘,但从小由徐清媛教导,手艺自然是顶好的,在镇上也小有名气。制衣对她而言不算难,只是不常做,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李青山走得快了些,双肩一高一低,周围人早已习惯,平日里相处也将他当做常人对待。
“我们几个糙汉子穿什么不是穿,蓁蓁你别做这么多,歇歇眼睛。”
赵虎跟在后头应和。
除了周大石,另外三个大老爷们无妻无子,是以将秦蓁当作自家女儿,他们几个没什么大本事,但挣的银两足够秦蓁过上好日子,只是秦蓁有自己的想法,不愿平白花费叔伯的血汗钱。
既然强求不得,能劝说几句也是好的。
“李叔放心,不碍事的,赵叔给我的枸杞和桑叶等药材我都有冲泡。”
“那就好。”
好些日子没见,几人想同秦蓁说的话拿箩筐都装不完。
太阳渐高,周安把女儿盼盼交给林青娘照顾,自己去灶房给媳妇扇风。
其余人帮不上忙,老老实实坐在堂屋里话家常。
林青娘锁了秦蓁送她的那坛梅子酒才过来。
按理来说都是一家人,没有防贼上锁的规矩,可几个汉子有一个算一个,脑袋里除了舞刀弄棍就只剩数不清的酒虫,家里一坛酒都存不住。
周安有媳妇管着,不敢太过放肆,几个老的毫无顾虑,挣的钱多数往酒坊里扔了。
看得林青娘心中火从脚烧到顶,直把几人的银钱扣了,酒鬼们这才消停。只是一旦馋虫上来了,那得把兵书滚个来回才算完。
为了少些折腾,林青娘允许他们一月三旬每旬痛痛快快喝一顿,至于走镖时则另有分寸。
等到酒坊伙计敲门送货,三个人跑得比战马还快。
周辰不知道爷爷们在干什么,也笑嘻嘻跟在后面跑。
盼盼窝在阿奶怀里,只盯着陌生的姑姑瞧。
秦蓁拿蒲扇遮住脸,又快速移开,直逗得小孩咯咯笑。
临近午时,备好的菜肴陆续端上桌,吴春梨最后端出一小盆雄黄酒给俩小孩洗脚。
盼盼乖巧的任人摆弄,周辰还以为在玩耍,抬起脚后重重踩下,水花溅了周安一身。
田丰在一旁大笑:“这小子少不了一顿打。”
吴春梨又气又好笑,不过更多的还是庆幸自己忙着摆碗筷,把事情撂给了孩子他爹。
这下秦蓁也帮不了了,趁着周辰没求助,偷偷躲进屋里。
林青娘没走多远,也遭了殃,不过沾上的地方不多,倒不用再换件衣裳。
小娃见长辈们面容有异,喜悦的脸也渐渐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赵虎看人还没进来,吆喝了一嗓子。
周辰的危机暂且解除,被亲爹带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