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钟一到,他们就干干脆脆地投降了。
“我说的那个百分百胜率马超,好像就是她。”打完第三把后,聂青迅速地浏览了一下苏妍的个人主页,弱弱地说道。
我则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第四把开始了,我秒选了一个辅助位。
全场就跟在苏妍屁股后面。
作为一个原则上需要出让经济的位置,我的经济居然是全场十个人里仅次于苏妍的——就因为跟着她蹭了一堆助攻,而且她也很是大度。
“你不用出辅助装的。”她一边大杀四方,一边软软地说道,“没事,我不太需要经济。”
她确实不太需要经济,因为这不是对殴,是单方面吊打;对面所有需要命中的攻击,我就没见过一次打中她的;这简直就是去和一个命中率被锁在百分之一的枪手决斗,是个正常人都会胆气壮上几分吧?
于是,我和苏妍联手开了无双,杀得对面抱头鼠窜、丢盔弃甲、落花流水、一溃千里。
对面许是不信邪,居然还不投降,非得硬生生被我们推爆基地才算了事。
退出来一看,对面五个人居然有三个都是最高的王者段位的,看来我确实是被设备狠狠地限制了发挥。
我们正想乘胜打第五把,但聂青她爸爸打来了电话,说该回去了。她只好遗憾地退了游戏,我也把手机还给了林婉。
“和学长学姐聊得怎么样?”我们又七拐八弯地走了回去,她爸一边和林毅客套着,一边问到。
“学长学姐都很优秀。”聂青不复刚才在她爸面前不耐烦的样子,很是得体地说到,“我感觉受益匪浅,以后有时间了还想多多请教。”
“小青觉得有用就好。欢迎随时来找他俩问问题啊!”林毅笑容可掬地说。
聂青竟然也和他聊了两句。
我百无聊赖地回到座位,正想再吃两口(不然亏死了这价格),却被我亲爱的老妈狠狠瞪了一眼,不得已放下筷子,维持起一种虚伪的体面来。
不过,我倒是注意到,她临出门时带的那个和年夜饭预想格格不入的大手提袋已经空了下来。
那个袋子本来是鼓鼓囊囊的,现在却干瘪地敞着大嘴,被随意地丢在沙发上。
“你不吃点儿东西了吗?”林婉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看到我在座位上发呆,问道。
我无可奈何地做了个意义不明、但她肯定能理解的手势。
她狡黠地笑了一声,端起我的碟子,开始喂我吃起东西来。
不得不说,自从我和苏妍恋爱后,林婉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应对我们父母的卓绝才能。
看到这有伤风化的一幕,我们老妈只好偃旗息鼓。
她先是快速地看了一眼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然后低低地吼道:“让他自己吃!”
我如蒙大赦,从林婉手中结果碗筷,抚慰起方才就未被填饱的肚肠来。
回去的路上,我感到非常滑稽的是,我们爸妈开始讨论起明年年夜饭的安排来。
“江心楼实在是贵得离谱。”林毅抱怨道。
“明年咱们不用来这地方了吧?”
“抬举他姓聂的了。要不是准备四月那事儿,谁费这周折。”
“是啊,赶紧把这几套单子都结束吧。”
“不用发愁,东流的土包子都挺好忽悠的,这不吃顿饭就省下大工夫了。对了,林铮,要是姓聂的他女儿找你聊天,你好言好语跟她说上两句,凑乎对付到四——五月吧。我到时候再跟你说。”
“呃……我是不是得优先准备高考?”
“说两句话,又不耽误什么。你反正跟你女朋友也是聊。”
“我跟她聊那是应该的。”我想的是,如果那位倒霉的聂先生有的是儿子而非女儿的话,是不是就该林婉跟他虚与委蛇了?
这种假设真是让我火大,也许语气就冲了一些,所以找补道:“而且我跟她聊天基本都是在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