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一班就能玩啊?”
马思思一如既往地无能狂怒道。
多事的十一月和平淡的十二月很快过去,凌冽的冬风似乎倏忽便至,和这个没有任何喜庆意味的元旦一起,提醒高三学子时间的不断流逝。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昨天——也就是12月30日时,好像自己的高三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毕竟“还没到明年呢”;但到了今天,发现马上就要踏入下一年时,却会突然产生一种快要没时间的慌乱。
我想起我在学生会和模联的老领导来。
好像他们也对这种时间节点异常敏感。
我记得他们在元旦和过年后都突然慌里慌张、勤奋好学了不少。
想不到现在也轮到我来体会这种事了。
想来这种情绪每个人都有,也无怪马思思的怒意都比平常旺盛了不少。
对于高一高二来说,12月31日是个盛大的节日,每个班都会在走廊里挂出花花绿绿的彩条、气球、贴画,甚至其他各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高一一个班甚至在门口立了一个二次元等身手办,也不知道是哪位富哥赞助的。
但是对于高三来说,我们唯一能享有的就是——
半天假期。
严格说来,学校还附赠了一个晚自习,可以说我们简直是大赚特赚、盆丰钵满了。
“一班小一半人都是搞竞赛的,保送和有降分的太多,人家当然可以浪。”我自然是没马思思那么得陇望蜀的,能休息一下午加一个晚自习就是妥妥的福报了。
“而且其实也就是这部分人闹一闹,其他人估计不会留下来玩。”
“那也很令人恼火了。”马思思咬牙切齿道,攥紧中性笔,狠狠地折磨起了她的“元旦大礼包”。
我们的作业真叫这个名字,很难说是不是出于年级组的恶趣味。
去年我的几位学长学姐还在朋友圈发过他们的“新年大礼包”,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98页的政治卷子。
我笑了笑,拆开了另一份更名副其实一些的“元旦小礼包”。
那是学校出资、学生会负责的一堆小礼品,高三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小包糖果和一个小书签;今年的糖果比去年我们这届负责时的还上了个档次。
我先拆出一块巧克力,顺手扔到了林婉桌子上,然后又被她用胳膊肘推了回来。
然后是两个砂糖橘,我打算待会儿给了苏妍。
最后那个书签才是我需要的,正好可以夹在笔记本里。
“怎么你还有巧克力?”马思思瞥了我一眼。
她包裹里的是一块特大的水果夹心软糖。
那玩意儿其实比巧克力酷多了,因为你还可以捏着玩儿,至不济也能把它扔到别人后脑勺上弹来弹去。
“不想吃糖就给我。”我作势伸出手去。
“我想吃巧克力。”
“想吃自己买去。我有巧克力是我人品好。”
“滚。”她说着又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目光不经意瞟向门口,“那厮来干什么?”
“老林?”
傅弼的狗脸从门外探了进来:“放学了去不去我们班玩儿?”
这家伙还真是过分。一班开趴体对全年级拉仇恨就算了,居然还敢来我们班骑脸输出。
“滚。”我凶狠地说道,“少来影响我们班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