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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决意劈开阴翳（第1页）

琉璃的眼中，世界正变得前所未有的奇怪。

纷乱的颜色在水泥墙上划出明显的分层，数据在空气中流淌奔腾，无数的虚影在眼前交织：勤勤恳恳在凌晨开门的店主，不慎掉落了冰激凌的小孩，休息时段倚着门柱休息的侍者，勾着臂膀悠然踱步的情侣，以及，理所当然的，坚硬的花岗岩眨眼间被转化为扭曲的血肉，四面八方涌出的触手将来不及逃离的市民淹没的幻影……过往的光景和数秒后的未来交织在一块，这处时常拜访的繁华车站在少女眼中从未像现在这般混乱又清晰。

一尘不染的洁白高跟踏在覆盖着原本地面的肉毯上，琉璃深吸一口气，黏稠的空气令人浑身不适。

前方玻璃幕墙唐突破碎，缠绕着触手的怪人从里面蜂拥而出，但这只是个诱饵，真正的杀招来自脚下，花岗岩的地面那里早早被腐蚀出了细密的孔洞，潜藏的触手如钢针一般刺向少女。

琉璃闭上眼睛，两边都不看，因为发生的一切都早已清晰地映射在她的脑海里，映射在“阿卡夏记录”上。

唰——

仅仅一次斩击，一道弧线，在空中精确计算着弧线与角度，在出鞘时迎着扑来的怪物，回收时已将身后的陷阱连根斩断。

琉璃没有一刻停留的时间，眼角在已经成为魔物巢穴的零食店里看见了一抹不寻常的色彩，第二道斩击发出，新月状的银白刀光贴地飞行，精准破开店内的肉茧，将内里的市民毫发无伤地释放出来。

“……这就是阿卡夏记录……[有限全知]的真正面貌吗……？”

脑中没有再出现另一个声音。

一直以来，由能力所知晓的情报和事物总是由一个拟造的人格转述给自己，那是因为自己的抗拒，也是因为自己大脑承担不了大量情报直接灌输的负担。

但现在，她要踏足在这座已经变为魔窟的车站里，要在每一个角落都可能发出袭击的场所直面澪，半吊子的转述不可能应对这种规模的战况。

要想战胜魔女，她必须竭尽全力，不做保留。

“……但这还真是难受啊。也不用到这时候了还提醒我头脑不太好吧……”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鼓胀着，大脑仿佛烧灼一般疼痛，像是在短时间内连做了大量的数学题一样。

无可计量的信息在一瞬间涌入她的脑海，用视觉，用听觉，用嗅觉，用触觉，用一切可以传达信息的方法展示着这座车站的一切，而琉璃只能勉强从中挑出简单易用的情报，更多，更多更多的信息就只能任由它们像看不懂的文字一样飞速地被抛之脑后。

本该由大型计算机处理的海量数据，如今没有任何的过滤和拦截地直接涌入她的脑海中，如果是刚开始得到这份能力的自己，大概连一分钟都坚持不过就要精神崩溃了。

——但，感觉今天的自己做得到。

事实和真相像一匹难驯的野马，而琉璃正勉强而坚定地握着它不稳定的缰绳，让它带领自己去往应去的地方。

她奔驰在曾为商业街的甬道中，身后缀着宝石的缎带在黏稠的空气中拉出星星点点的光辉，喧嚣跳跃的光之魔力被计算力拘束成刃，再以临时注入神经内的剑术本能精确挥舞，不教少女放过任何一个敌人，也不错过任何一个受困者。

——现在的自己……兴许强得有点可怕。就算面对一整只军队，现在的自己感觉也能够战胜！

“但为什么这么夸张的事情都能做到了就是不能好好地给自己穿上内裤啦！？”短暂激昂过后，琉璃悲愤地手捂裙摆，“在门口时绝对走光了吧？绝对被看见了吧？啊啊啊啊会被当成暴露癖以痴汉罪逮捕的吧！？”

在“全知”的视角里，她不用回头也能知道后面的两位警察心跳和体温突然上升，视线一度露骨地集中在自己的臀部然后又刻意地赶紧偏开。

不管怎么想都是看见了什么不妙的东西的反应。

随之而生的猜想让少女心脏直跳，没能弄清到底看见了什么更是让人遐想万千，考虑到刚才是两腿岔开的站姿，该不会连小穴打开后的里面也……！？

虽然早就知道变身后是真空状态，更是才刚刚有过全裸地在大街上奔跑的经历，但在这个姿态下走光却还是第一次。

在那之前她总是避着人群，挑选僻静的场所，就算战斗中不慎走光也只有全无理智的欲望能够看见，但现在确实在普通人，还是在警察的面前！

身上的衣物反而加倍了走光时的羞耻感，想到以后自己恐怕少不了在人前战斗的场景，屁股和小穴还会这样被看见不知多少次，琉璃就只觉得欲哭无泪。

“呜呜……暴露癖什么的已经认了，至少不要被叫做小穴奇怪的女人啦……”

她看向身下，“全知”下能够洞穿花岗岩的视线轻易地穿透了裙摆看见自己那因为没有毛发而光洁得像新生儿一样的股间性器——这让琉璃充满了自己穿的透明衣服般的不安全感，花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克服——随着继续凝视，视线进一步地穿透肌肤，看见里面艳粉的媚肉和狭窄蜿蜒的小径，看见小径两侧细密的皱褶和些许颗粒以及封挡入口的处女膜。

这样的小穴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呢？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

这些皱褶和颗粒是健康人都会有的吗？

如果未来有了恋人，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刚无意识地冒出这样的想法，在视野的右边就又弹出了一个新的数据框，顶上写着“全市小穴综合排名”……

“停下！快停下！性骚扰适可而止！”琉璃赶忙大叫着移开了视线。

虽然不知道自己对自己能不能算得上性骚扰。

是说小穴排行是什么鬼啦，自己真的有过这种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过刚才自己的名字好像在挺上面的……

突然墙壁和天花板一同破碎，新的敌人出现在少女面前，那是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人形的魔兽，四肢匍匐，比军马还要更加高大，吼叫的巨口中四排尖刺狰狞交错，背上六根带着触须呼呼甩动带着接连不停的破风声响。

更多的身影紧跟着从被魔物撞破的豁口中走出，大概是刚刚被欲魔附身的人们，还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行步摇摇晃晃如同电影里的丧尸一般，拱卫着高大魔物一起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