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刘玉洲,正是祁州市的市长,正部级干部。而祁州市是华国最大的直辖市,号称是华国的金融中心,可见这个市长的含金量。
很多人可能都羡慕我这个官二代,有这么一个父亲,还不得在祁州市横着走?
可对于我而言,我情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我爸这个人特别爱惜自己的羽翼,一直告诫我,做任何事都要谨言慎行,不要沾染那些坏毛病。
就因为是他儿子,我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给他惹祸,坏了他的形象,坏了他的名声。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我爸他就连在家里都打着官腔,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就上纲上线。
在面对他时,我甚至感觉不到一点父亲的慈爱和温暖。这么多年,这规矩,那规矩。说实话,我活的很压抑。
随着我步入青春期,我的叛逆心也愈演愈烈,积压在心里的怨念,也越来越深。此前有好几次,我都和我爸吵了起来。
在学校里面,我的身份也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但这些事,怎么可能守的住。这一点从学校校长和班里的老师对我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一件事,在某个圈子中,似乎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便不再是秘密。
自从上高中后,班里的同学有的刻意避让我,好像生怕惹着我。有的同学则释放着善意,甚至有意无意地讨好我。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是不是太夸张了,那我只能说你想的太简单了。现在的学生不比以前,十五六岁的年纪,懂得远比你想象中的多。
而坐在我身后的王二美,就是这样的人。
你没听错,现在还真有这么俗气的名字。而且,还是个男生。你能想象一个男生,顶着这样一个名字,是怎样一种心情吗?
他是我在这个高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个头和我差不多,将近一米七五的样子。就是有些营养过剩,脸上的肥肉笑起来时,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虽然形象不怎么地,学习成绩也不行,但王二美这个人还是挺豪爽的。
为人仗义,脑子活泛。
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小小年纪,为人处世却拿捏的恰到好处。
后来和他熟悉了之后,我才知道,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因为他父母想要个女儿,所以在他还没出生时,名字就起好了。
因为这个名字,他从小就被人说笑,后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下午回到家的时候,厨房里就传来一阵诱人的饭菜香味。我这个年龄正是身体疯狂发育的时候,对于这种香味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
就在我换鞋子的时候,厨房里里传来一身清澈脆悦的声音:“是小牧回来了吗?先去洗一下,饭马上做好。”
“知道了,苏姨!”
我将书包随意地撇到了沙发上,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道精致的菜肴。
“最后一道汤也好咯,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丸子汤,先尝尝。”
苏姨端着一个汤盆,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笑面如花地看了我一眼,眸子微微眯起来一点,嘴角那两个梨涡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俏皮,似乎她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苏姨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后妈。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我七岁的时候,那一幕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因为也是在那一年,我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不到大半年的时间,爸爸就将这个女人领进了家门。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很多人可能都羡慕我的出身,但自己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小时候,我已经忘记了是五岁还是六岁。
那时候爸爸妈妈就老是吵架。
或许因为他们接受的教育程度比较高,他们之间的吵架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喊,也没有摔东西砸东西之类的。
我只记得,那时他们的言语都在压抑着,似乎是怕影响到我。那时我还小,对很多是都不懂,只记得他们看向彼此的表情很冰冷。
我七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还陪着我过了一个很温馨的生日,我们一家三口还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是幸福。
可我不知道的是,那个生日,却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享受那种父慈母爱,其乐融融的场面。
我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妈妈就收拾好了行李,然后蹲在我面前,用力地抱着我,红着眼睛抽泣着说道:“小牧,你以后要乖乖的,好好读书,好好听爸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