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默默不言,经过这些事情,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外祖家不像娘亲说得那样。
萧逸风颇有兴趣的看着进来的女子一通话哄得众人露出笑脸,评价道:她比你厉害多了,你就会哭!
黛玉气恼不已,偏偏他又看不见,只能巴巴的道:“我,我也厉害的!”
萧逸风淡淡的给王熙凤见了礼,听了一耳朵的奉承后,只觉得这位琏二奶奶没生成个男子去做官当真是可惜了,看多会说话,就是有口无心,这一屋子里当真对小兔子有几分感情的只怕也就是贾母了。
正低头喝茶,就听到一耳朵王熙凤同王夫人的话,那随意二字用得当真好:你二舅妈可不喜欢你!
黛玉眨巴眼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
萧逸风心中回道:你若不信,等着看吧!
当下茶果已撤,贾母命两个老嬷嬷带了黛玉去见两个母舅。此时贾赦之妻邢氏忙亦起身,笑回道:“我带了外甥女过去,倒也便宜。”
萧逸风可有可无,跟着邢夫人去走了,只可惜那位大舅不愿意见,出了贾赦处,又转去见贾政,比起邢夫人,王夫人倒是架子十足,等了片刻,换了屋子才见到人,当然也是没见到那位二舅舅的。
萧逸风听到王夫人叮嘱的话“你三个姊妹倒都极好,以后一处念书认字、学针线,或是偶一玩笑,都有尽让的。但我不放心的最是一件:我有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庙里还愿去了,尚未回来,晚间你看见便知。你只以后不用睬他,你这些姊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萧逸风在心中问道:那是谁啊?
黛玉回道:“我曾听母亲提起外祖家有个表兄,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二舅母所言,应当就是这位了。”
衔玉而诞?真的假的?萧逸风颇有兴趣,于是难得笑了笑,对王夫人道“只要表兄不沾惹我,我自然不会沾惹他!”若论“混世魔王”这位只怕还差得远。
“娘亲说的,应该不假!”黛玉并不知萧逸风的打算,只道。
王夫人觉得这话有些不对,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虽年幼,但性子清冷,气势颇强的外甥女,倒也不敢再多说,她已然听下头人禀报之前的下船的事情,知道这不是个省心,便越发有些不快!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丫鬟来回:“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
萧逸风转回贾母处用了晚膳,饭毕众人说话,他总算见到了那贾宝玉,黛玉也对这位二表哥很是好奇,在识海内仔细打量,竟觉有些眼熟,倒像是见过的一般,她不自觉将这话说出来。
萧逸风回道:可不是见过,挺像是画像上的童子,白白嫩嫩的,你确定是你表哥,不是表姐!萧逸风估摸着就算他现在用着小兔子的身体收拾这样一个弱鸡还是没问题的。
黛玉哭笑不得,倒是把之前那莫名的感觉散了大半:“怎么可能!”
两人正说着话,贾宝玉已然凑了过来,他一眼瞧见这个妹妹便觉得熟悉,虽然林妹妹态度冷淡些,他也不在意,上前闻起来姓名等等,萧逸风觉得有趣,便应付了两句,却听宝玉又问表字,萧逸风听罢不答,反倒是打量起他来,宝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只道:“林妹妹为何这般看我?”
“《礼记·曲礼》有言:“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表哥这是觉得我看起来有十五了?”萧逸风似笑非笑的问道。
宝玉登时红了脸,忙作揖道“林妹妹原谅个,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萧逸风对他已经没了兴趣,这怕不是个傻子,只淡淡道:“嗯,我不介意!”
倒是其他人见此,只笑道:“宝玉看你惹林妹妹不高兴了!”
“妹妹可有玉?”宝玉不肯走,见萧逸风不理他,又问道。
萧逸风嘴角扬起“有啊,表哥要什么样的,我送表哥几块把玩!”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宝玉初闻有玉,正要露出喜色,又听到后头的话便觉失落,探春见此笑道:“林姐姐误会了,他说得不是寻常的玉。”
“自然不是寻常的玉,林家虽不算富庶,几块好玉还是有的,表妹若是喜欢,明日我收拾出来一并送了。”萧逸风淡淡道,一块玉罢了,还以为是和氏璧呢?他心中嗤笑道:这荣国府真有意思!
黛玉默默不言,她这会儿正心虚,刚才二表哥问有字无时,她并未意识到什么,被萧逸风骂了后才反应过来,宝玉失礼了。
眼见话题聊不下去了,正好王嬷嬷过来请示房舍,贾母便要将宝玉的屋子空出来给黛玉住。不想宝玉却道自己不用挪,贾母竟是答应了,打算让他们同住碧纱碧纱橱里。
只听见“砰”的一声,茶盏碎了,萧逸风淡定起身“失手了!”
丫鬟婆子忙上前收拾,萧逸风淡淡道:“适才听闻住处之事,还请外祖母见谅,林家诗书传家,父亲于规矩上有些迂腐,我与表哥同住一屋只怕不大合适,若是府中没有合适的屋子,林家在京中尚有老宅,我便不打扰外祖母了!”
说罢,行了个礼就要往外走,王嬷嬷和雪雁吓了一跳,慌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