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让顾文山养对方的孩子?
自己工作也没有了,更是不敢和父母说自己怀了丈夫以外的孩子。
“牵怡。”
“嗯?”
她惊讶,顾文山基本不来厨房,见天却在她准备食材的时候进来了。
“怎么了?你,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对。”
“没~~没有什么,就是追剧有些看得模模糊糊了~~”她苦笑道,然后低下头,认真的将鸡蛋打在碗中好好搅拌。
“呼~~是我以前太~~太不在乎你了,没有你的三个月,我真的发现,我很爱你,我无时无刻不需要你。”
他慢慢的靠了过来,要说这是真心话,这的确是的,他感受到有一个温暖的支撑在后背是多么重要了,哪怕他对于性的渴望比较刺激,比较难以接受,但是人一但自己承受那些一开始别人帮你承受的东西,便会发现那个人的伟大之处,现在他便是这样。
“我~~”陆牵怡听到这样的告白,哪还敢把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告诉对方,她心中暗暗做出决定,自己得偷偷把这个孩子打掉!
她鼓起勇气来到医院,她没想到,像她这样的乖乖女,有一天竟然也要,也要成为来打胎的女人,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诋毁过那些初中高中就怀孕所以被迫要来打胎的女娃,但是大人们还有整个社会似乎都灌输着她们是罪人,是不成熟的人这种事情,所以她也对那些打胎的女人印象不好。
“呼~~”她看着医院墙壁上挂着的画,那些孩子和父母拍的照片,那些暖心的公益广告,她愣了神,轻轻捂着小腹,对啊,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她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可是很快她听到了妇产房传来孩子的哭声,她一楞,鼻头一酸,看着那边泪自己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她做不到,做不到杀死一个孩子,她做梦都想要有一个顾文山的孩子!
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就这样杀死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在自己虚幻的想象之中的亲人!
而且,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成人,最终变成懂事的大人,让上一代犯下的错不要在这一代继续延续,一直是她的梦想,是她这个从农村,到县城,到大城市,最后到市中心的女孩一直以来抹不去的伤痛,她怎么可能,就这样伤害那个无辜的孩子,那自己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两样?
“唔~~”泪水从她的眼眶不断落下,她扶着墙壁,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无,她做了那般蠢事,自己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如何面对这个社会?
公公婆婆?
她不能杀死这个孩子,她也不能继续呆在这个家了。
她心中忐忑不安,默默到了银行里,将所有自己的积蓄全部取了出来,至于顾文山的钱,她分文也不敢动,虽然这些积蓄不多,但足够她躲起来,如果能找到一份工作,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躲一辈子。
看着手中的钱,她愣住了,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坦白,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逃到哪里去,自己算是人渣么?
是那种,该被人打在地上,用脚踹,用痰唾弃的人?
“呼~~文山,这不能全部怪我!”
她咬紧牙,想到了这一切的一切,虽然她并不明白这后面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但是她认为如果这一切都是怪她的话,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在那个岛上,自己只是过了三个月,就觉得比自己那么多年都要自由,幸福,哪怕是去当一条自由的狗,她都觉得~~不能再想了,她承认,自己就是贱,就是个被性欲侵蚀心的女人,一个母亲,她没办法面对这些了,她写了一封信,留给顾文山,随后抓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她有同学在新加坡,她觉得那里应该是高知国人能找到生存的地方。
于是还未等顾文山回来,她去办了一张新卡,连夜的机票,逃走了。
“女士,早餐您想要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看着这个不大的国家,她逐渐觉得万千感慨,自己竟然,真的逃出来了,二十多岁的年龄,竟然~~竟然就这样逃出来了,这个那么小的的国家,她研究了一阵子,大概明白自己差不多应该会去住一个组屋,兴许会和一个什么女大学生,或者像是自己的这样的人一起租一个也说不定。
“等等~~请来一点面包和牛奶吧。”
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怀着身孕,不能饿着自己,所以才又叫住空姐,说起来想要到这边,自己的学历加成和同学的帮忙,自己应该可以在这边暂时住下来。
下了飞机,站在机场,她一时间迷茫了,周围多了很多生面孔,不过还好,这边的人中文也很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习惯一些当地的特殊语言,比如开水,这里叫烧水,豆浆叫豆花水之类的。
她先是找到了同学借宿了几天,只解释自己要在这边找一份工作,自己的丈夫也同意了她出来打拼,同学也知道她一直是个乖乖女的性子,便随着她一起找了一阵子工作,最后终于确定当一个华语老师可能最适合她这种毕业了几年的华人研究生,而且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教一些想要学习中文的人学习一些基础的中文,让他们能够达到用中文解决日常要求和需要。
一切都太匆忙,她这半个月觉得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但是~~但是她不后悔,不后悔逃到这边,她没理由再去爱顾文山了,她~~她兴许觉得对方也不会爱自己了,在信中,她告诉了对方自己怀上了不是他的孩子,虽然她满足了他想要一个孩子的愿望,但是她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怀上的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她告诉对方不要来找自己,自己也不会想要联系对方,她需要好好冷静,冷静到自己能够接受这一切为止。
她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怀的是谁的,兴许是李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