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情……或许是我多想了,”孙香吟轻轻咬着曾清华的耳朵,仿佛不想让一点声音漏出去似的:“你想风姐姐会不会怕?你的……你的宝贝那么大,加上禁制已解,在床第方面的威力更是厉害,那宝贝只怕比以前还……还强硬得多……”
“这个……或许会,”轻轻想了一会,曾清华也放小了声音:“那可要怎么办才好?我也不想让她难过……”
“我只是……只是提醒你一下,别太过猴急了,好夫君是最温柔的人,香吟知道,只是怕你一时忍不住。”轻轻地将傅玉华抱到了床上,解开了她的穴道,孙香吟回头吻了曾清华温柔的一口,“风姐姐既然说过,你今晚就好好休息,过两天再好好在香吟和玉华身上疯狂一次,你才知道要怎么控制自己的,嗯?”
一开始练的时候还没有感觉,但是多拆了几招,曾清华马上发觉不对劲了,孙香吟的出手剑路还是华山派的基本剑术,粗看之下也没什么精妙的,旁观的傅玉华似乎也以为孙香吟和以前一样,还是落居下风,但身在其中的曾清华却是背心直沁冷汗。
虽然和以往一样对拆剑招,但为了让他习惯解开禁制后的内力,这回孙香吟特别要他把内力用上去,原本应该是孙香吟进退维谷才是。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风雪盈在孙香吟耳边说过几句之后,回来的孙香吟长剑流转处竟是剑势飘然,就好像驾舟破浪一般,轻松巧妙地在曾清华宏大的内力之中来去自如,让曾清华愈出手愈是涩滞。
又拆了几十招,连原本没怎么在意的傅玉华也看出来了,曾清华竟是愈拆愈落在下风,几乎全无还手之力,更惨的是一般而言,落在下风时应该改采守势,以避敌锋,但孙香吟招招进逼,曾清华竟是怎么也守不住,退了一步又一步。
“不打了,不打了。”索性将长剑往地上一抛,曾清华气呼呼地将收手不住冲入他怀中的孙香吟抱了起来,嘴嘟得像可以挂上油瓶般。
也难怪他心下气苦难平了,从孙香吟一开始教他剑法以来,即使是对上高明如傅敏华时,他也是有攻有守,从来曾清华也没这样吃过亏,竟然连门户都守不住,而且孙香吟看来还是游刃有余呢!
难不成神仙姐姐这几年来都留了手,到今天自己恐怕要另纳风雪盈进门时,才受不了的全力反攻吗?
“清华不用气,”斜倚着房柱的风雪盈对着孙香吟点了点头,“你只是上了个当而已,这套心法可是雪盈千思万想,专门对付内力高深的对手用的。”
“怎么说?”将手中的孙香吟放下,曾清华原本想走上前的,可是脚步还没动就克制住了自己。
昨天风雪盈为他解除禁制之后,原本就是强抑着因那香艳解法而致高涨的体内媚气,但曾清华背了她回来,体内威阳奔腾的内力使得他阳气极旺,看来又影响了风雪盈体气,到现在她还是脸红耳赤,害得一早上孙香吟就先警告他,不准走近风雪盈身边三尺之内,若再惹发了她体内的媚气,那可就惨了。
由得白梅香将她扶坐起来,曾清华敏感地发觉,风雪盈原本清甜柔美的声音里,似是又软媚了几分,听得他体内一阵热:“一般练武之人剑法归剑法,内力归内力,练到后来,虽是剑法精妙,内力深厚,足可配合无间,却是不如一开始就将内力练入剑法之内,相辅相成要来得更有威力。”
“清华你天资极高,加上香吟教导得法,一开始就将内力和剑法融合为一,所以你剑术虽不如傅敏华精纯,但初次对上他时,却还能保持个不败局面,内力虽强剑身却不至毁折,就是因为如此……”
听到这儿,孙香吟不禁心中微震,她是华山高徒,武功在武林中算得上是第一流高手,但这等道理却还是初次听闻,只怕连师父都未必知晓,初教曾清华时为了加紧修练,加上他夜夜在床第之间增进内力,用在剑上自然而然,孙香吟硬是不顾一向以来内力和剑法分开学习的传统,让曾清华同时修练二者,没想到却是蒙上了呢!
“不过,将剑法和内力都修练到高深境界之人,比如傅掌门和傅夫人好了,他们练剑法、练内功已久,内力收发自如,使剑时内力自然能透剑而出,不毁剑身,比之一开始就将剑法和内力融合为一之人,若是内力大致相当,对敌时实力也相差无几。但如果还想更上一层楼,就要另外下功夫了。香吟,令师是否跟你说过剑法中的几重境界?”
“有的。”孙香吟想了想:“师父曾经教过香吟,剑法的最高境界是出剑无声,将刚柔劲力完全化于剑中,无声无影、无气无形,不过当今武林之中,即使是功力已臻化境的少林武当掌门,似乎也还没有达到如此地步。”
“嗯……”风雪盈淡淡一笑,“要做到出剑无声,无形无影,的确不易,因为只要剑上使力,就有破风之声,使力愈强,风声愈大,内力愈高深之人,使剑时的风声反而愈大,若是收小力道,剑上威力反而展不出来。”
“清华方才就是内力透剑而出,自成一股力道,一般而言,若对方也仗力斗剑,就是双方的内力之争,但若像香吟这样借力使剑,手上全不施力,只是因势利导,依清华的内力而行,反而能节节进逼,轻巧自如,不耗自身半点力气。”
“那要怎么办?”曾清华伸手抓了抓脸颊,“又不能不使内力,又不能让内力透剑而出,那我岂不是动弹不得?如果要把内力完全凝在剑上,不脱不漏,那可难得很呢!我开始练剑的时候曾想这样做,可是内力一凝在剑上,反而使起来更难过了,简直是完全没法动手练剑。”
“你那样只会将内力定死在剑上,根本使不了剑,就像这样,我以前也试过的。”风雪盈走前几步,从孙香吟腰间抽出长剑,比了几下,曾清华点了点头,他当时使起剑来就像这个样子。
“那要怎么办呢,风姐姐?”
“我也不知道,”风雪盈将长剑还给孙香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不是我吊香吟的胃口,实在是雪盈本身不是练剑之人,虽然梅香对武林各门各派的剑法都知个大概,我用起剑来似模似样,但要达到如此修为,却不是这么轻易修得的。”
旁边的曾清华边听着风雪盈和孙香吟对话,心神却早飘到了剑法上头,若是不使内力,剑法就毫无威力;若是凝力于剑,力道用老反而不好掌握……突然之间一道光掠过曾清华心头,他双手一拍,想要说话却见三女眼光直飘向他,瑟缩了几下终究是没说出来。
“清华想到了什么就说出来,你天资过人,或许能想到其中关键。”
“没……没有啦!我只是想,如果不是凝力于剑,而是凝力在掌中,完全不透出半点,使力犹如使剑,再以意御剑……”
“那可不叫内力收发自如了,简直是神仙嘛!”白梅香娇声笑了笑,虽然是面纱覆面,但曾清华知道面纱下的她一定在吐舌头,“要是能将掌中内力运化如此,将剑意合一,那可不是内力高深而已,还要彻底运用自如,怎么可能……”
一语不发,风雪盈闭上双眼,随手折了一旁的树枝下来,只见她随手挥舞,华山天险剑法清溪般流泄而出,树枝在她手中犹如一条飘舞的丝带般,挥动之际飘然若仙,看得曾清华和孙香吟目瞪口呆,风雪盈原就娇艳动人,加上她的姿态简直不像在使剑,而像是在舞蹈一般,美得无法形容,像是能将人的心神全都吸了过去。
也不知风雪盈何时使完剑,手中树枝是什么时候落的地,曾清华和孙香吟看呆了眼,竟是好久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好美……”良久良久,孙香吟才像是回过了神来,张开的小嘴里只出得来这么样一句话,她也知道这不只是美一个字可以形容的,可是方才那模样还印在脑里,仿佛用上任何形容词都无法表达于万一,她勉强转过了头,曾清华似乎还沉醉在方才那种美妙剑舞之中,完全不想醒来的样儿。
“而且是完全不带风声。”白梅香也说了出来。
“是……是吗?”孙香吟这才惊觉,方才自己竟看得入了神,完全没注意到风雪盈手中的树枝有没有带起风声。
“多亏了清华一语惊醒梦中人,”风雪盈淡淡一笑,“以清华自己的造诣,等到他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体内的功力,要做到这点应该不困难。”
“我……我也可以这样吗?”
“是真的,”风雪盈走到曾清华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肩头,“不然的话,你就来找雪盈算帐吧!记住,用意不用力,绝对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