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着曾清华练完剑,孙香吟习惯地递上了手巾为他拭汗,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是怎么也去不掉,今天早上曾清华练剑时的神态大异以往,理路大乱,有好几招都差点刺到自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似的。
“没…没事,”曾清华接过手巾,向四周看了看,“玉华呢?”
“瞧你的记性,”孙香吟噗哧一笑,“昨天白姑娘就说过了,要把她教给大师兄的那几路剑法全笔录出来,玉华今早已经拿去给师父了。喏,这不是白姑娘出来了吗?”
好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白梅香伸了伸懒腰,慢慢地走了过来。
“幸好昨晚稍熬了一会夜,总算是把那几路剑法弄出来了。”
“昨…昨晚…”曾清华不禁一惊,昨晚若白梅香醒着,难不成她还偷听到了月下他和风雪盈的说话?
要是风雪盈最后那大有情意的一句话落入她耳中,那可真丢人了。
“昨晚白姑娘熬了一夜吗?”
“本来是想熬个一整夜的,”举手轻轻拨了拨秀发,白梅香的话意中似有些疑惑,“可写到一半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幸好中间又醒了过来,没误了事。”
“可要小心点,”孙香吟笑了笑,拍拍白梅香的肩膀,“别被照顾的人还没好,照顾人的反着了凉。”
“那姐…风姑娘呢?”
“她还在睡,”白梅香叹了口气,“这才是最叫梅香奇怪的一点。”
“重伤之后,难免有些渴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到白梅香的话,她该是完全没听到夜来他和风雪盈的对话,曾清华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你不知道的,”白梅香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听我爹爹说,姐姐从小就对自己督导最严,每早从不赖床,练功读书从没迟到早退过,即使是身子不适,也要强撑着起来,即使是娘也拿她没法。”
“这种事,何必要听你爹说?”
“这个嘛,”别有兴味地望了发问的曾清华一眼,白梅香微微笑了出来,“从我有记忆开始,姐姐就一直是这样了,我只是听我爹爹说起更以前的事情罢了。”
“梅香别闹了,”风雪盈甜甜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这种小事也有得瞒曾少侠和夫人?本宫其实已经一把年纪了,只是看不出来而已。”
“既是如此,”曾清华暗地里吞了口气,看来风雪盈是为了昨晚最后那句大有情意的话,才羞得不敢出来,索性装睡。
“索性清华认个小,叫风姑娘一声姐姐如何?”
房中静了半晌后,才听到风雪盈的娇甜声音:“如此就多谢贤弟和香吟妹子了。”
听着对答的声音,孙香吟突地扯了扯曾清华的袖子,当曾清华不解地望向她时,才发现孙香吟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中气较昨日更弱,伤势有变’
才一帮风雪盈把脉,曾清华脸上表情微微一变,风雪盈的情况比他想的还麻烦,有股巨大而诡异的气流正在她体内周流不息,冲撞得风雪盈全身发烫发热,那气流又完全不像是内功脉流。
曾清华才刚想运功试探一下,没想到他输进的内力却奇快无比地被吸了进去,想必这就是一直困扰着风雪盈的‘媚气’了,竟然猖獗到这种程度,换做旁人早难受得滚下床来了,真亏了这姑娘到现在还能不吭不啊的。
“姐姐,”看着风雪盈那清丽嫣红的容颜、晕然欲滴的美眸,顾盼之间娇艳动人,连一旁的孙香吟都禁不住心动起来,听到白梅香的声音才回过了神,“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弄些点心来好吗?”
“我也去好了。”看了曾清华一眼,孙香吟心中犹如电石光火地一闪,似把握到了什么东西,她站了起来,扯着白梅香就向外走,“早上还没送东西过来,我和白妹子到膳房去看一下,恐怕要花点时间,好夫君和风姐姐稍待一下吧!”
看着孙香吟和白梅香离开,曾清华暗吞了口气,正想找个理由松开手,没想到风雪盈纤指一翻,先牵住了他。
“姐姐…”
“对不起了,清华,你也困扰了吧?”
“没…没有…”曾清华脸上一红,即便是亲如夫妻,要解这定阳针的手法也着实羞人,更何况是名份未定的女孩儿家,风雪盈昨夜那句话与许身几无二致,弄得曾清华一直都心猿意马,定不下神来,既想再来看她又有些畏怕,却没想到风雪盈竟会先提到这点。
看曾清华的神色,已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风雪盈微微一笑,拍了拍他,“清华弟弟,你想左了,我抱歉的不是要为你解定阳针的事,雪盈心意既定,就绝无后悔之理,再怎么羞人的事也不会向你抱歉的。我抱歉的是这问题塞在你怀里,加上我为了害羞而不让你和别人商量,不知道你会伤神到什么样子呢?”
“姐姐…”
“去和你的神仙姐姐商量吧!”风雪盈微微侧首,将脸蛋儿埋到被里,“等决定了再来找姐姐,别憋在肚里不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