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小将军配得上陆五姑娘么?
陆五姑娘有本事又有家世。虽然……尚未十分确定陆五姑娘姓顾,但这事儿也是大差不差。
张小将军常年带兵打仗,陆五姑娘嫁给他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不行,不行。张小将军并非良人。
须臾间,郑琨面色变了又变。陈闻礼见状,凑在他耳边低声安慰,“有陆五姑娘帮忙,老郭必能化险为夷。你别担心。”
谁担心老郭了?
他是在琢磨陆五姑娘的终身大事。
郑琨没有多做解释,胡乱点着头道:“嗯嗯,我不担心。你不是说了吗,老郭死京城挺好的。我琢磨着是这个理儿。”
陈闻礼眼睛一亮,“是吧?你也觉得好?我就知道你懂我。”
懂什么啊?
他又不是神机司小懂懂。
郑琨默然不语,只一个劲儿点头。
陈闻礼心里高兴。老郑去镜子里走一趟出来,不拧巴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郑琨跟在陆珍身后,进到屋里。迎面扑来一股暖意融融的香气。
木香递给陆珍一方热腾腾的巾子,“您放风筝累了吧?婢给您捶捶肩,捏捏胳臂。”说着,双手搭在陆珍肩头锤几下,“轻重可行?”
陆珍嗯了声,“行。”
郑琨和陈闻礼心里酸溜溜的。瞧瞧人家陆五姑娘的婢女,多有眼力见儿。
酸归酸,正事还得继续商量。
“凉王妃躺床上有些年头了。”陈闻礼眉宇间透出一抹忧虑,“她不扛劲儿。倘若途中出了岔子,陛下会不会怪罪?”
“少了个药罐子,陛下巴不得呢。”郑琨不等陆珍回答,抢先说道:“再一个,凤阳朱氏必定使劲浑身解数把自己从谋逆大案里摘出去。凉王妃死了反倒干净。”
“朱氏想摘出去还不简单?”陈闻礼呵呵一乐,“全推老沙身上就得了。小朱手里不是还有老沙冒朱氏家主的名儿,给他写的信吗?这是多有用的罪证。”老神在在捻起胡须,“小朱临走之前,我已经点拨他了。你不用谢我。”
郑琨抿唇不语,把陈闻礼所言在脑子里反复过两遍方才点着头道:“倒也是个办法。”
老郑惯会装腔作势。算了,无非就是跟小朱多说两句话。他又不求老郑回报。
田螺精沏好热茶,给陆珍等人斟上,便退至一旁袖着手听吩咐。
陆珍端起茶盏浅浅抿一口,“可怜温婕妤以及凉王世子方才逃离又要重归牢笼。”
郑琨闷声不语。
其实谋逆跟温婕妤没什么太大关系。可谁让凉王是从温婕妤肚子里爬出来的。陛下不会轻饶她就是了。
遥想当年,陛下对温婕妤那叫一个深情。却没想到多年之后竟会闹到如此境地。
委实令人唏嘘。
郑琨暗自喟叹,陈闻礼面露惋惜,“皇子一下去了俩。这可真是出人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