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玉念念不舍的往后头张望。
两人笑闹着回了家,看见江母在昏黄的灯光下缝着衣裳。
瞧着江御回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去灶头端菜。
“娘,我吃过了。对了,今日买了些开蒙的书,束玉到了该进学的年纪,该给她启蒙了。”
江御把妹妹放下来,从怀里掏出《百家姓》、《千字文》等开蒙书籍。
江束玉一蹦三尺高,捧着散发着墨香的书,爱不释手。
“哥哥你最好了!”
江母却有些犹豫:“念书得花不少钱吧?”
“没事,以后母亲也不必在做浆洗衣物的活计了,我卖了些字,挣的钱够花了。
您呀,顾着家里就好,实在忙不过来,就在雇个丫头。”
江母连连摆手:“那哪儿成,御哥儿你读书进学,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能省就省着点儿吧。”
江御也不多劝,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哐啷--”一声轻响。
这白花花的银子,在烛光下幌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见状江母也不再多言,默默收起银子,想着要替这败家小子管好钱财,免得大手大脚的挥霍无度。
第二日一早,江御就去了学院。
只是没有想到,有人比他还早,书院门前站着这个人。
那个矮个子女生?
实在是不怪他,大家都穿着学子服饰,发巾又遮了头发,加之年龄尚小。
这让人如何分辨?
“哎,江御!”沈知白朝他莞尔一笑,显出些少女特有的俏皮来。
这熟悉的眉眼。。。
“是你?”那个跳脱可爱,又有些冒失的女孩。
这明显跟昨天那群同窗口中,骄横跋扈、颐指气使的人不太一样呀。
江御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昨天多少有些先入为主,还以为她至少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现在看来,还是那群同窗做的太过分了吧,好生生的非要逼着人家退学。
孔圣人还说有教无类呢。
“叫我沈知白吧,你好呀同学。”
“你好。”
这一刻,在未来横扫大宋的二人组,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了。
两人同时开口:“你。。。”,又默契的相视一笑。
“我只是有些感慨,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沈知白笑意盈盈:“早听说咱们书院里来了个天才,不成想是江兄你。”
“比不得沈小姐,能让院长冒天下之大不韪,收一介女子入院的,必定有经世之才。”江御谦虚道。
沈知白好歹两世为人,又是历史系的,穿来文风昌盛的宋朝,那不是妥妥专业对口吗?
沈知白有些感怀:“其实我朝自太祖设立童子科以来,从未明令禁止女子参考。”
“我只是,想为天下女子,博一个可能罢了。”
江御感叹于她的大义:“沈姑娘敢为天下先,江某实在佩服。”
在这个女子相夫教子,男子封侯拜相的朝代,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将自己做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