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思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早早就被圣母宫宫主破了处男,在西域这么多年可是没少安抚除了戚兰馨和江晓云之外的圣母神女们,和公交车、公厕一个属性的圣母神女都对王明思的床上功夫赞誉有加。
圣母宫宫主将墨眉指派给王嗣璁当保镖,他就在心底给墨眉打上了这是自己女人的烙印,结果在从日落城到天山的近两千路上他屡屡看到这对狗男女之间的干柴烈火!
要真是十岁的男孩,肯定是对男欢女爱之事懵懵懂懂,因为连作案工具都没有长成。
但王嗣璁偏偏是幼童的身躯成年人的思维,看着隔壁帐篷上男女交叠在一起的影像,他只能紧咬下嘴唇抑制自己那股怎么燃烧却也无法将黄豆粒大小的阳具烧起来的欲火,恨不得拔出便宜老娘给他买的两把打刀,将侵犯自己“女人”的五叔给砍喽,然后剁成肉泥,丢给附近的狼群!
只能说“赌近盗,奸近杀”这句古语没有错,男女之间的感情纠纷是很多凶杀案的导火索,王嗣璁称帝前夕将五叔王明思囚禁,未尝没有要独占淫门所有圣母与神女的龌龊心思,公车私用,太爽了。
一支由三人,十三峰峰骆驼组成的队伍,在太白金星刚显露出踪影的时刻悄然离开了日落城外的榷场,骑在骆驼上的三人统统西域蛮族服饰,腰间不是挎着弯刀,就是背上挂着强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正是王嗣璁、王明思和墨眉一行三人,躲在王嗣璁怀里呼呼大睡的王满穗属于挂件,就像是长坂坡上躲在赵云怀里的阿斗。
为了满足王满穗的日常饮食,驼队中不得不加入了性能比不上公骆驼的哺乳期母骆驼,为了冗余还特意加了一对骆驼母子进来,两头小骆驼不能负重,载人的骆驼也不能负重,十三头骆驼中只有八头背负着各种必要的野外生活物品。
驼队并非并行,而是用缰绳来了一个串联,坐在最前面骆驼背上的当属草原大漠生活经验丰富的王明思,坐在中间的是女眷墨眉,王嗣璁则是殿后,坐在了最后一头骆驼上。
实事求是,就是王明思的重要组成部分,三千五百里的丝绸之路旅途让王嗣璁明白王家商队为何用骆驼作为主力牲畜了,最直观的一点就是饮水。
王家丝绸商队在夏朝境内的每一次夜间露营都会选择有水源的地方,若是没有河流便就地掘井,封建时代可没有消耗大量地下水的工业,挖个三五米就能见到地下水,马的饮水可比骆驼凶多了,两夏用方升作为量积单位,一升米可以保证一个人一天需要的热量摄入,一升米大约是1。25斤,米之间是有间隙的,升米是没有脱壳的带有麸皮的粗米,去掉壳会损失近五分之一的重量,粗米之间的缝隙更大,两夏一升的差不多相当于公制单位中的1000毫升。
王明思真的是一个合格的账房老师,就拉王嗣璁过来,在现场用方升来告诉大侄子马匹的饮水消耗量,马一天不动就要喝20升水,而且必须是淡水不能是盐碱水,骆驼则可以喝盐碱水的,工作强度上来饮水量会更多,王嗣璁在王明思的要求下用方升舀了五十下,放在一个大木桶中,让马来喝,不一会就被喝完了。
意思很简单,大侄子你以后是要带兵打仗的,要对人员马匹的粮水消耗有个了解,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就是猛将发于行伍的最根本原因。
骆驼为何被草原民族视为五畜之首,王嗣璁这下是明白了,大漠之中哪有那么多的水源地!?
骆驼一次喝饱能管七到十天,期间不用饮水,光是这一点就吊打马匹了。
更不用说还有负重能力,纸上得来终觉浅,王明思为了让大侄子王嗣璁直观的感受骆驼与马匹之间的力量差异,可以让商会里面的伙计在扎营休息时分别牵出一头骆驼和一匹马来,让后往两头牲畜的背上装起了丝绸,按照两夏的度量衡,一匹丝绸越重2。5公斤,当背上的丝绸达到四十匹的时候,马的四条腿就开始打晃起来,骆驼而是屁事没有,到了五十匹的时候,马已经很吃力了,不得不四腿蜷曲将肚皮子卧在地上休息,骆驼依旧淡定的在嚼着反刍到嘴里的干草,背上的丝绸超过八十匹的时候骆驼才显出吃力,到了一百一十六匹的时候,骆驼再也无法承受重量,和马一样,趴窝在地上。
王嗣璁终于明白为何古人会用“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不是“压垮马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这就是骆驼相较于马匹的另一个优势,力气大,骆驼的负重能力大约是驮马的一倍,同样走一趟西域,驼队的利润会比马队高出一倍,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唯一的缺点就是乘骑舒适度欠佳,王嗣璁在驼背上是左摇右晃,这也是王明思让王嗣璁注意的,某日王明思让王嗣璁跟他在官道边上观察商队的前进,一刻钟后就问王嗣璁有什么发现。
听得大侄子说没有啥呀,王明思的失望溢于言表,就说看骆驼和马的蹄子是怎么迈的,这下王嗣璁才发现端倪,骆驼是同时迈出一侧的两条腿,而马匹是迈出对角线的两条腿。
四蹄动物的前进方式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像骆驼那样的同时迈出一侧的腿,这个在生物学上叫顺拐,第二种就是马的前进方式:对角线换步法。
两种前进方式各有优劣,顺拐动物不会被自己的蹄子绊倒,但平衡性不好,左右摇晃的;对角线换步法动物能让身体保持均衡,一旦步伐乱了就可能绊倒自己。
顺拐就是蛮族放弃骆驼作为主要战争工具的原因,骆驼的奔跑速度本就远低于马,顺拐的前进方式会出现左右摇晃的情况,两者相加,不仅会造成骆驼骑兵在冲锋时冲击力有限,并且骑手很难在骆驼全力冲刺时进行身体大幅度的活动,马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人生导师又如何?王嗣璁最后还不是因为权力和五叔王明思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区区三人就想无伤通过两千里的草原大漠,有些不现实,天灾王明思不怕,因为这个时节正是西域的湿润期,沙尘暴什么的要等到入秋,就怕人祸,整个西域确实没有几个能抵得过他和姘妇墨眉联手的高手,但是西域草原大漠上有很多的马匪沙盗,西域这地界上除了土喇、伯林和朝廷之间的三国志,还有夹杂在三方之间无数的小势力。
王明思就知道其中一伙实力强悍,但信誉度非常好的马匪,可以雇佣来作为护卫,一路护送他们到天山,这也是他教给王嗣璁的一个知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能拉拢就拉拢,只要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一如他在永安到日落城之间丝绸之路上的表现,对于占山为王的盗匪,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会用银子丝绸当买路钱,山贼路霸,也是丝绸之路生态的一部分。
用头像印到红票子上伟人的话说政治是什么?就是将敌人搞得少少的,将我们搞得多多的。
乘坐沙漠之舟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大漠上飘来荡去三天,驼队在一处绿洲前停了下来,说是绿洲不过就是有一口水井的残缺堡垒,王嗣璁就听骑在最面前的五叔用着纯熟的,不带任何炎黄口音的土喇语对着堡垒大声说道:
“Bibolkuokuochu,Lijiangbazongnaijin。”
从零开始学习土喇语已经四个多月了,一些基础对话已经难不倒王嗣璁了,奈金是土喇语朋友的发音,土喇语的语法也和炎黄语不一样,很多都是倒装语序,bazong也不是霸道总裁霸总的拼写缩写,而是把总。
把总是两夏陆军的基层军官,属京营和边军系统,秩比正七品,次于军中统率千名战兵的营千总(守备),麾下约有战兵四百四十人,相当于后世的营长,王嗣璁之前跟随的王家商队,其头目王祥在退役前就是一名把总,把总是绝大多数没有背景的平头出身军人能爬到的最高官职了,王家是在文官系统发力,王祥是有些背景但能力就那样,不足以胜任营千总的职务,因为这人名字中带有祥,他又管着仅千头骆驼,王嗣璁就在心底称他为骆驼祥子。
这一句的意思是“我乃阔阔出,把总李疆的朋友”。
王嗣璁就发现五叔被光速打脸,堡垒里面传来了带着三分炎黄腔调,气势中正的豪迈男声,用土喇语回应道:“在下怎么不记得有个叫阔阔出的土喇朋友呢?”
之前王明思跟王嗣璁讲了一下这次他要雇佣的刀客护卫的基本信息,此人叫李疆,曾经是朝廷西军的一名把总,却是因为一些个原因拉了三十多个部下叛出了军队,成了挂名朝廷刑部和兵部的通辑犯,在丝绸之路上给往来的商旅驼队当护卫来谋生。
跳下骆驼鞍,王明思从胡服上衣里面拿出一个鼓鼓的小布包,里面都是碎银子,对着夯土堡垒晃了晃,继续用土喇语说道:“我想雇佣把总护送我们一家四口到伊州,这么多银子够了吧。”
是的,王嗣璁一行四人当下的伪装是一家四口人,王明思是男主人,墨眉是女主人,王嗣璁是大儿子,小女儿是还没有被取名的王满穗。
夯土堡垒中走出了一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干枯,下巴缀着一小撮山羊胡,身穿残破西军战甲、左手提着一把入鞘战刀,但眼神非常坚毅的中年汉子,王嗣璁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此人一定是五叔提到的前西军把总李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