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梦心中翻了个白眼,势比人强,只好乖乖作答:“禀大老爷,小人江南天心城人士,是准备秋考的书生。”
大老爷打了个哈欠问:“我看你倒更像个饿死鬼,什么书生,此处乃北风县,距皇都一千三百里,眼下还有半月便是秋考,你如何去得?”
辛梦叹息一声,答:“禀大老爷,小人此刻本应到皇都的,但无奈遭遇人祸,赶考途中遭遇强盗,十余位水手和我的书童都惨死当场,唯有小人逃得一命。”
大老爷一听有命案,当即来了精神:“喔?那你倒是说说,如何落得这幅恶鬼模样的?”
辛梦心中无奈叹息一声,重新解释了一遍。
大老爷闻言,捋了捋胡须,追问道:“你既说你是天心城任家公子,可有什么证明?”
辛梦摇摇头:“禀大老爷,小人跳江时什么都没拿,没有证明。”
大老爷颔首,旋即面色一边,冷声呵斥:“大胆!竟敢跑来消遣本老爷!我看你就是那强盗的同伙,因分赃不均,起了内讧,企图借本老爷之手帮你报仇雪恨!”
说罢,惊堂木一拍,朝衙役下令:“来人!给我打他二十棍!”
音落,五名侍卫上前,四人按住辛梦手脚,一人持棍。
手起棍落,声声木棍敲在屁股上的沉闷之声在县衙内回荡。
开始几下辛梦还能忍,毕竟是书生,第四下以后,辛梦便发出了杀猪般的嘶嚎。
二十棍下去,辛梦满身大汗,口中气若游丝,出多进少,本就没多少肉的屁股已然见骨。
昏迷前,辛梦嘴唇蠕动,心中大骂:『淫梦!你他娘的绝对是故意的!还有你个狗日的老爷,等老子恢复过来,非炼了你的一身肥油点天灯!』大老爷见辛梦晕过去,命一旁候着的师爷拟了一份罪证,而后趁辛梦昏迷,强行给按了手印。
看着一份功绩到手,大老爷摸了摸油腻的大肚腩,嘿嘿一笑:“见者有份,待老爷我将此事呈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衙役们十分欢喜,将辛梦死狗一般拖入了牢内关押起来。
县衙外,街道角落暗处,一只信鸽悄然飞出。
辛梦刚一进城,就被雨杀楼的探子注意到了,雨杀楼势力遍布大陆,人员众多,其中不乏一些眼尖之人,饶是辛梦已经瘦的没了个人样,还是被认出来了。
十天后,一队手持丞相手谕的雨杀楼刺客乔装成相府之人前来领人。
大老爷见来人,连忙屁滚尿流出门相应,满脸虽堆笑:“嘿嘿……如此小事怎敢劳丞相关注。”但心中却不禁嘀咕:『奇怪,我明明递交的是刑部,怎么会是丞相前来领人?』殊不知,他发出的密信,还未等出城,便已雨杀楼刺客截取。
刺客道:“此人古怪,丞相怀疑有人施展了巫术将其变成如此模样,所以丞相特令我等携带手谕前来领人,不知裘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裘大人一听,眼前一亮,问道:“喔?难不成又有巫师出来祸害百姓了?”
刺客眉眼一横,冷声道:“裘大人,不该问的别问,免得惹火上身。”
裘大人一脸不悦,却也不敢发作。
刺客催促道:“劳烦裘大人带我去领人,相爷的事,我等不敢耽搁。”
闻言,裘大人也不敢再继续耽搁,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误了雨师魁的事。
一刻钟后,雨杀楼一队人带着依旧昏迷的辛梦扬长而去。
望着众人的背影,裘大人贼兮兮的三角眼咕噜噜转着,可无论他在琢磨什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能做什么?
谁又会在意他想干什么呢?
半月后。
避暑山庄,地下室。
这里有三十平大小,一张椅子、一桩刑架、一张摆满刑具的方桌、一个盛满了煤炭的火盆,上面便是雨师柔的卧室。
当日雨师柔接到书生还活着的密信后,动用雨杀楼力量,快马加鞭,耗时十天秘密建造而成。
十天前,扮做相府之人的炎擎江残部二十四人带着半死不活的辛梦悄然回来,将辛梦交于雨师柔。
侥幸保住一命的刺客老大感恩戴德离去后,雨师柔命侍女用最好的药为辛梦治疗化脓的屁股。
又过了五日,辛梦伤势痊愈,便被搬进地下室,绑在了刑架之上。
戌时末,因屁股伤口化脓感染,高烧昏迷近一个月的辛梦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地下室内唯一的火光便是距他不远处的一个火盆,火盆中央有一块不知烧了多久,看起来随时可能会融化,婴儿巴掌大小的凤凰形状烙铁,远远看去,好似那正在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迷人,且危险。
当辛梦想伸手揉眼睛时,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刑架上,这一发现瞬间令辛梦精神起来,用力甩甩头,眨了眨眼睛,朝左右和身下看了看:“我……&*%……&%,老子又不是耶稣,把老子赤条条绑起来这算什么事???我可啥都没干呢啊!好歹给我留条裤衩啊喂!!!”
正当辛梦准备尝试调动枯竭的灵魂之力尝试逃跑时。